“就知道賣弄風騷,摔下馬就好看了。”
裴尚挨著裴連珠,聞言淡淡瞟了裴連珠一眼,神色很冷。
“人生於江南,騎術都比某人更勝一籌。有的人怎麼不幹脆買塊豆腐,一頭往上撞死算了,小小年紀整日拈酸吃醋,一點都不害臊。”
“要是真思春了,我就去求求嬸子,早日給你找幾個粗壯小廝配了去。”
裴尚絲毫沒有因裴連珠是他堂妹,嘴下留情,反倒言語之間,越發犀利不留情面。
惹得裴連珠氣得冒煙,直指著他說不出話。
裴尚腰桿挺直,手握韁繩,一臉懼意都無。他今日一身赤色騎裝,襯得他面白似玉,威風凜凜,格外俊俏。
“就是!”
裴碧珠騎小馬從後頭過來,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反正開口幫腔就是了。
“你們!”裴連珠氣得頭上釵環亂撞,“我要去告祖母,你們倆為了個外人,聯合起來欺負我。”
“要告你就去告,”裴尚越發欠,“你棄考,剛好能把前三甲讓出來。”
他說完,沒管裴連珠聽了他的話,氣得如何咒罵神情扭曲,便轉頭望向前方那道倩影,滿眼欣賞。
這姑娘夠勁,不扭捏,他喜歡。
裴尚在心頭暗自盤算,如若這次她真輸了,自己就勉勉強強不去笑她好了。
若是她像裴連珠、裴碧珠這倆討厭鬼小時候一樣,鼻頭哭得通紅,眼皮也腫腫的,自己……就把那簪子拿出來,遞給她。
畢竟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欺負弱女子。這場鬧劇因自己而來,自己賠個簪子,最多讓她打一頓,應該就可以了吧?
裴尚心口之處,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亂跳。
謝濯光一轉頭,就見著一截通紅的耳根。
裴尚不知在想什麼,臉若紅霞,間或像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垂眸一笑。
他隨裴尚的目光,望向那道這幾天一直擾亂他心神的身影。
草場之上,她駕馬的姿勢瀟灑俊逸,一點也無平日的散漫倦怠,就像蒙塵的寶石,終於煥發應有的光彩。
謝濯光面上瞧著一如往昔,抓住韁繩的手,手背因用力青筋凸起。
嫩綠的淺草之上,馬蹄四動,裴氏學堂諸位學子表現各異。
有鈍如虞錦年者,仍未能馴服馬鞍上馬,也有輕車熟路,如裴尚、虞明窈、裴連珠者,已駕著馬兒小跑起來。
範老夫子一身灰衫,立於前方靶心處。一見他出現,眾人即使之前未挪動者,也驅動馬向前靠攏。
虞錦年氣喘籲籲,急得面紅耳赤:“等……等等我。”
裴碧珠原本也隨諸學子,已經上前走了一段了。聽到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響,她長嘆一口氣,只得掉頭。
“虞兄,你得加把勁了。同是一母所生,你看我窈姐姐多厲害。”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
虞錦年在她的幫助下,終於上了馬。見狀,他憨厚一笑:“我妹子就是厲害,再說我會水,她就不會。”
裴碧珠聽完搖了搖頭。
範老夫子開始講解規則。
此次騎射比試,共分兩輪,第一輪為角逐,要求比試者繞過重重障礙,奪取旗杆。前三為甲等,餘者皆為乙等。
只有甲等才能進入到下一輪。
他作為監察,在盡頭處以漏刻計時。考慮到學子人數,以抽簽方式分為兩組。
裴連珠原本開開心心的,抽簽結果一出,結果她跟虞錦年才是一組。她忍不住瞪了下虞錦年,這才向虞明窈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