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擔心的,卻不是拿證據的問題,而是四小姐身體的問題。
她要是真的不能生了,有再多的證據擺在眼前,婁家人還是會保住婁夫人。
婁夫人是婁家的門面,他們不會為了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丟了類家的門面。
羨魚想了想,轉頭問大夫:“四小姐的身體還能調理好嗎?”
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大夫捋著自己的鬍子,沉重的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祛除寒毒可是可以,但非一日之功。四小姐以後怕是要受罪了,得喝不少苦藥。”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吃些苦藥算什麼?
要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這一生都完了。
生活的苦,遠比口腹之口嚴重得很。
大夫人忙不疊的點頭,道:“還請大夫給開個藥方。”
大夫給她暫時開了一月的藥,一天一副藥,分三次飯後喝完。
也就是說,她每日飯後都得喝一大碗苦死人的中藥。
這還只是一個月的量,往後還不知道要喝幾個月。
大夫還道:“你還算發現得早,用量也不大。”
怕被發現,下毒的人自然不敢用大劑量的藥。
如果她的月事突然混亂,且混亂得很嚴重,會請大夫。
一請大夫不就完了嘛。
所以下毒之人,很有分寸。
“多謝大夫!”大夫人說。
大夫人給了大夫一錠銀子,親自送出了門。
四小姐拿著那藥方,面色凝重。
“走吧,娘陪你去抓藥。”大夫人嘆道。
“不,先不抓藥。”四小姐卻是說。
“為什麼不抓藥?早喝了藥早好呀。”大夫人不解道。
四小姐搖頭說:“等緒寧科舉之後再說吧,他看到我喝藥一定會擔心的,我不想讓他分心。”
大夫人慾哭無淚,這傻閨女,為什麼這麼傻。
羨魚說:“你喝你的藥,就對他說是偶感風寒不就得了,不是還有幾月才科舉嘛,只要你機靈點兒,不會有事的。你還得想辦法拿到證據,知道嗎?”
看她這樣子,真是擔心。
“我……”
“哎,你大嫂說得對,你當風寒的藥喝好了,你要是怕被發現,一會兒我們讓大夫再給你開一張治療風寒的藥方。天氣漸冷,這個季節偶感風寒的人很多,不會被人懷疑的。”大夫人勸道。
“那,那好吧!”四小姐這才同意。
……
大夫人先陪著四小姐去抓了藥,也開了一張假的藥方。
次日,羨魚陪著大夫人一道去了婁家,就說四小姐病了,作為孃家人,過來探病,這是很正常的事。
羨魚挑了幾件精巧的禮物,不說多貴重,反正能讓婁夫人上心的那種。
她是當著婁夫人的面,將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其中還有一盒她頭一天厚著臉皮從三夫人哪裡弄來的燕窩。
當初不是嫌棄莫家大房出了事,怕自己兒子娶回家一個吃閑飯的嗎?她倒是要看看,婁家門第到底有多高,讓婁夫人看看莫家大房到底完了沒有。
婁夫人對羨魚倒是很客氣,畢竟她的身份特殊,東幽的貴族們,都會對她十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