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紅了臉,低低的出聲:“這山上女人不好找,找個男人來應該沒有問題吧?”
蕭言慶全身一震,問:“你想做什麼?”
“解毒!”符迎越幹淨利索的說。
蕭言慶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問:“你為什麼要裝男人?你可知道,你這是欺君之罪,皇上打算給你指婚的。”
寒潭裡的人沒有說話,沒得到回應的蕭言慶轉過臉去看她,她卻突然說話了。
“自我記事起,我就是這樣子,我沒有裝。”
這還不叫裝?
“那你可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一個女……”
“我知道!”符迎越打斷他道:“開始不懂,後來懂了。”
她將自己的身體深深埋進潭水之中,說:“我娘如果不生兒子,就坐不穩大夫人的位置,她要麼拿我去換個兒子,要麼將我當兒子養,她別無選擇。”
樹上的人有些無語,這種大家族中的齷齪事不算個例。
莫家,符家,哪怕是他們蕭家,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那你打算怎麼辦?這種事情不可能藏一輩子,我都聽說了,蘿郡主心悅你,等她及笄後,皇上就會為她指婚。到時你奉旨成婚,讓人發現你騙了蘿郡主,你全家都要受牽連,欺君之罪。”
“我知道,你已經說兩次了,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水中人的聲音有些憤怒。
“我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我早想了怎麼應對。”
聞言,蕭言慶從樹上跳下來,怔怔的看著她。
“你想做什麼?”
符迎越憋了一口氣,將頭埋入水中,並沒有回答他。
他的衣服未幹,便裹著濕噠噠的衣服再次入水中,將她抓了出來。
蕭言慶注視著她的眼睛,再次問:“你想做什麼?”
他仔細想了想,想到了什麼,突然道:“你為什麼要押送軍餉糧草?那麼多人,你幹嘛要去?”
他瞳孔一縮,激動道:“你是想趁機上戰場?”
符迎越撇過了頭,眸中滑過一絲悽涼,道:“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從小就被當作男子養著,我吃了那麼多苦才練就一身武藝,要是因為欺君之罪被砍了頭,豈不死得冤枉?”
“所以……你打算以身殉國咯?”
符迎越笑道:“對我來說,能夠以身殉國,好歹是為家族爭光。看在我殉國的份上,不管是朝廷還是我爹,都會好好待我娘,若是我立了大功,說不定我還能給她掙個誥命夫人,多好!”
蕭言慶面色慘白,輕輕抽動著。
要不是因為這次誤打誤撞的發現她的秘密,他便再也見不得她了,也永遠不會知道她的秘密。
蕭言慶覺得一陣陣的後怕。
“你別去了!”他聲音中有些顫抖,“我會寫信回去,就說你途中生了重病,我幫你去送糧草。”
“重病?”符迎越苦笑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直接病死了吧?”
“病死就病死了,總比你真的去了戰場上殉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