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良卿:“你說呢?”
良卿在聽到她話時就已心動,可時川在這兒站著不敢表露,仍恭敬的說:“往日我與姑娘確實有些誤會,但如今同在望津山,不如一笑泯恩仇,公子也少為難。”
真是肯為主子著想的好狗!
徐聽霧笑:“好忠心啊,你在袁新陽手下也是如此,可最後不還是為自己安危取她命,她可是寧肯舍棄親弟弟也要保下你。”
她拂開時川的手又問:“你戰還是不戰,”又對時川說,“你別攔我,難道你不知我在東西城的遭遇?”
徐聽霧說著眼中劃過失望之色,良卿聯系農家令狐昶想要取出她的息壤,在林奉取下令狐昶性命之前,時川就應該知曉的,卻還留良卿在身邊。
她一直不提,不代表不知道。
良卿是一條毒蛇,伺機而動,取不出息壤也會想辦法殺她,如今在外人眼中她丟了息壤,是良機。
他看徐聽霧正如徐聽霧看他,是威脅,所以非殺不可。
徐聽霧握著劍:“我的仇就該我自己報。”
他是最後一個人。
良卿還在看公子示意,他屈身在望津山,表面上得聽他的,可時川背對著他只看徐聽霧。
時川想到徐聽霧在東西城的幾年,心中也起幾分戾氣,他確實看良卿心思細膩,於他有用才留在身邊,卻沒顧及師姐的感受。
時川低頭不語,如同是默許,徐聽霧提著劍往門外走。
門外人都已散去,不敢湊這種熱鬧。
她以前知道良卿是袁新陽的謀士,並不知道他是名修者,良卿修為實在她之上,寄城外那一掌讓她胸口痛了許久。
寄城一場雨,將血痕抹去,看似一切歸於平靜,可因她牽連到了無辜的人。她沒能殺掉袁新陽報仇,能見證良卿死也是一樣的。
總之他們都是該死。
邁出門那一刻,後面傳來驚呼聲,以及長劍“啷當”落地的聲音。
林奉:“公子!”
徐聽霧幽幽一笑,然後轉身。
長衫男子被少年緊緊扼住咽喉,雙手胡亂的抓著面前人的手腕拼命掙紮,兩眼突出,滿面通紅。
見掙紮不成,他竟還保持理智聚起靈力想要為自己爭取生機,光團熱烈,在碰到時川胸膛前一刻,被少年另一隻手壓下。
桌椅都晃動起來,茶杯碎了一地。
時川雙眼浴血,滿手青筋,手中靈力卻清澈無比,徐聽霧身軀一晃,察覺到身體某處的異常。
她如同被嚇到,後退撞在門上。
最終良卿被時川狠狠擲到地上,地板狠狠震動,他睜著充血的眼睛,嘴角湧出鮮血就這樣嚥了氣。
徐聽霧不可置信。
時川胸膛起伏,將躁動的靈力壓下去,看到她的反應有些懊悔。
“師姐,嚇到你了。”他揮手,林奉立馬將人拖了出去。
徐聽霧看著方才還與她對峙的男人,一雙眼睛已經失神,血絲遍佈,從她身邊經過時似乎還在瞪他。
他死得不平,滿是怨氣。
徐聽霧有些生氣的質問:“這是我與他的事,何需你插手。”
時川在她面前停住,扶住她的肩徐聽霧才站正。
他說:“你的傷剛好,不該再動手。”
徐聽霧躲開他的手,已是怒氣填胸:“是!我就該事事都聽你的,讓我殺祁黎我就殺!連親手報仇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