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柳千金眼裡,則完全是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
她反而不氣了,點搽妝飾,笑靨如花。
“大人,奴家從淩河縣回來,有府衙戶籍處辦的短途路引。”
自古民不與官鬥。
柳千金扭頭,對身後一名壯漢打手低聲囑咐了幾句。
然後撫了撫發梢,巧笑著對蔡淼問道:“不知大人還有何吩咐?”
蔡淼拿不準柳千金的想法。
他依舊不肯放行,腳一步步移過去。看著柳千金故作諂媚,但一片冰冷的眼底,只覺兜頭一盆冷水澆下。
看來是逼得太急,惹人生厭了。
蔡淼有些無奈。
他早年從軍,手中巨斧一掄,能將長矛劈成兩截,師傅說他極有天賦。
“你小子嘴笨又不愛說話,在官場上總要吃些虧。”
師傅曾樂呵呵地寬慰他:“憑你的真本事,當個偏將足以,娶媳婦生個大胖小子,一輩子平平安安。”
他偏要上進。
而立之年就做到掌兵將,只待調到淩河統領一線駐軍。
若有卓越軍功,將來再擔一個虛設的經略大將軍名頭也並非不可能。
可卻空降了一位什麼金科武狀元。
年紀輕輕就是少將軍。
“大人,可否讓我的人先回邀月樓報備一下,免得媽媽擔心。”柳千金試探著問道。
蔡淼依舊陷在情緒裡不能自拔。
他見新來的毛頭小子沖勁滿滿,彷彿要在這窮鄉僻壤大幹一番,建功立業。
多愚蠢啊,達奴人不能不剿,不能全剿,全剿了,朝廷還會再給北境撥錢撥糧嗎?
“大人?大人!”柳千金不由拔高了音調。
蔡淼這才從恍惚中回到現實,看了一眼盛裝打扮的柳千金,心底愛恨交織。
他擺擺手,對手下說道:“沒問題就放人吧。”
然後直視柳千金的眼睛:“難得遇到,我們單獨談談。”
柳千金覺得荒謬又尷尬。
男未婚女未嫁,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
做甚麼要死皮賴臉纏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