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煥花這時候已經醒了,甚至目光清明,沒有半分昏迷該有的朦朧感。
就這麼相看的一面——
李燕庸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也是,怎麼會這麼巧合?
在他和藺照雪待在一起的時候,丁煥花暈過去。
而在他現在,再去尋藺照雪的時候,丁煥花又恰好在他開門要走的時候,醒了過來。
李燕庸並不是眼盲心瞎。
相反,他能做到這個位置上,是見過特別多彎彎繞繞的。
所以,也養成了他瞧不上男女間無用的風月事、只喜歡務實好好過日子的做派。
李燕庸沉吟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在壓抑著什麼。
但最後,他還是把門關上,給丁煥花留了點體面。
他沉吟。
後,讓在場的人都離開,給兩個人留下了單獨的談話地方。
丁煥花卻並沒有什麼羞愧的感覺,甚至是眨了眨眼睛,抓著他的手臂,
“夫君,你生氣了嗎?”
李燕庸並不為所動,直白地戳穿她:“為什麼要這樣裝病,說說吧。”
丁煥花卻露出了一個燦然的笑,模樣乖巧又狡黠:
“因為後日就是元宵宴會,我想讓夫君你幫我挑挑首飾衣裳,陪我去元宵晚會,只能用這種方法請你來了……”
她眼睛裡只有李燕庸,聲音軟糯,還帶著點乞求:
“夫君,你陪著我去好不好?既然夫君今日都提前回來了,就跟著煥花一起去,我不想後日形單影只地自己去元宵宴會,那樣會有人奚落我的。”
“馬車都備好了,車夫就在外面等著。”
丁煥花一直觀測李燕庸的反應。
李燕庸箭在弦上,可以說是不得不去。
就兩日而已,而且丁煥花的馬車也都準備好。
沒辦法拒絕。
李燕庸最後還是讓她自己收拾收拾:
“下不為例。”
丁煥花的笑容放大,眯起兩只貓眼。
丞相府分外喧鬧。
侍從們拿著長戟,把藺丞相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平日熱鬧吵嚷的後宅,可今日,僕婦和丫頭來往之間也全都低著頭。
但最為低氣壓的,還得是後罩房。
藺照雪高燒不退,醫師來來往往。
醫師都是李總恆找來的。
他似乎對找醫師很是熟悉,手下厲害的醫師也都多得很。
甚至現在大半夜的,李總恆都能把宮裡頭值夜的太醫給押過來。
醫師進進出出。
藺照雪的爹孃,和兒子李徽,都是些大忙人。
可此時,卻也都聚集在藺照雪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