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竹院是因為先生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甘願追隨先生,住在竹院照顧小拙。
可小拙呢……小拙是自願在竹院中的嗎?
他從先生那裡甚至沒有聽過小拙的任何資訊。
他不知道小拙原本叫什麼,也不知道小拙的家人是誰,更不知道小拙為什麼會在竹院中。
白楹目光一掃,就已經看穿了少年臉上的猶豫。
她臉上浮起冰冷的笑意,“怎麼不繼續說了?你不是被騙來的?!”
“先生才不會做這種事!”
少年激動反駁:“當初先生救下了我,更不嫌我是下等靈根,他願意教導我功法,讓我成為修士!”
“原來如此,你這先生可真是一位大好人……”
白楹聲音越發森冷:“但就算你不是被騙來的,你能保證她不是嗎?”
少年愣愣地看向白楹口中所指的少女,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白楹心中嘲弄,少年口中的先生肯定與白軾道有關系,他以為的救命恩人,可是把她的胞妹藏了百年——
百年幾乎是從不修煉的百姓一生,就算是普通修士,人生又有幾個百年?
晏縉一眨不眨地盯著躺在鵝卵石上的少女,心中感覺微妙——
明明他從未見過這名少女,可卻隱約覺得有些眼熟。
為什麼會覺得眼熟……?
還未等晏縉思索出答案,眼前躺著的少女呼吸忽然急促,臉色倏地白了幾分。
晏縉皺起眉頭,忙蹲下將手搭上少女經脈,發現少女經脈中的靈氣有些混亂。
就算不知道白楹和少女到底是什麼關系,晏縉也能看出白楹似乎極其在意少女,因此他毫不猶豫喚道:“白楹!”
話音未落,白楹已經朝這邊趕來,腳步飛快。
她在詢問少年的時候,時時刻刻分出神識關注著胞妹這邊。
幾乎是在晏縉呼喊的時候,白楹就意識到少女的不對勁。
等她靠近少女的時候,心中更是一緊——
少女臉色蒼白,緊緊皺著眉頭,她身子蜷縮,極為難受的樣子。
白楹將少女扶起,忙問道:“哪裡不舒服?”
可惜少女只是眼瞼輕顫,並未醒來。在白楹和晏縉的身後,謝清涯鬼鬼祟祟地試著掙脫綁住雙手的繩索——
小拙替他騙來的逃跑機會,他要珍惜!
可無論謝清涯怎麼扭動,困住雙手的繩索紋絲不動,經脈中剛剛恢複些許的靈氣根本沖不開這條詭異的繩。
謝清涯失望,都怪自己才修煉了二十年,要是再多兩百年的話,他一定能把這一對歹人制服!
他並不擔心小拙——
實在是因為小拙的那些招式他可是太熟了!
謝清涯在心中默唸,皺眉,臉色蒼白,作出經脈中靈氣紊亂的假象,弓起身子……
下一步,就是抖肩了!
果不其然,被女歹人攔住的小拙肩頭開始抖動起來。
在這種前途未蔔的情況下,謝清涯心中竟然感到一絲絲安慰。
小拙忽然懂事多了,竟然學會了把對付他的招數,都拿來對付這一對歹人了——
在多年前,小拙的胃口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