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名之火竄上唐淵心頭,他惡狠狠地想:這晏縉不過只是一個落魄長老的弟子,就算天資出眾,但能有多厲害?!自四年多前就是這副模樣,到了現在還是如此令人作嘔的樣子!
只不過攀上白家,扮成一副裝腔作勢的模樣是給誰看?
今天……他定要好好教訓這小子!
唐淵握緊手中的劍,決定要慢慢折磨這小子,等他滿身傷痕之後,再將他徹底擊敗!
晏縉手中的鐵劍斷裂之時,遠在北側磐石之上的白楹神色微變。看見晏縉手臂受傷之後,她內心開始有些擔心。
她身旁的卞念薇更是驚叫一聲,有些著急:“晏縉不會被唐淵打敗吧?”
白楹沒有出聲,一雙眼緊緊盯著比武場上的兩人。
只看見兩人似乎都開口說了些什麼,唐淵之後便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持劍惡狠狠朝著晏縉攻去。
唐淵一邊攻擊一邊催動手中的劍。
他手中劍逐漸閃爍著陣陣紫黑的光芒,攻勢都兇猛幾分。
晏縉拿著只剩劍柄處幾寸斷鐵的鐵劍,但並不慌張,他凝神看著對手的每一招、即將要使出的每一勢,冷靜地躲過每次攻擊。
少年眼中的天地彷彿失去了顏色,只剩下對手和他自己,以及對手手中那把靈劍與他自己手中這把斷劍。
在唐淵發急的攻勢中,晏縉雙眼更為清明——
等的就是此刻,一擊制敵。
他腳尖一點,淩空一踩,壓下唐淵的劍。手中斷劍驀然白光一閃,用靈氣構築在斷面上,延伸出完整的一把劍,劍身反射出凜凜寒光。
一劍如風,極快地架在了對手的脖子上。
“嗬,嗬……”
唐淵喘著粗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脖子上用白色靈氣構築的劍身。
但即使這劍是靈氣所鑄,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因被緊緊貼住的頸脖感受到了一股銳利的寒意和令人膽顫的心悸。
晏縉那雙黑沉的鳳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唐淵,映出唐淵因為驚恐、悔恨而有些扭曲的面容。
少年突然微微勾唇一笑:“……你輸了。”
唐淵想動不敢動,只能含恨聽著裁判說道:“晏縉,勝。”
遠在北側磐石之上的白楹鬆了口氣,卞念薇也覺得十分解氣:“晏縉這一手靈氣化劍,真是厲害!”
而在東側坐於後方觀看的江北辛也是欣慰一笑。
唐淵師父汪長老咬牙向後一瞥,朝著江北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江長老,不愧是拔出過兩次瞻方仙劍的人,教出來的徒弟竟也如此厲害。”
在座的多人都是清楚江北辛拔出過兩次瞻方仙劍,可就是在第三次試著拔出瞻方仙劍的時候,反被仙劍所傷,修為因此還跌了一重。
懷劍派的人,若是見到瞻方仙劍而拔出失敗的話,那也再無資格見到秘境之中的瞻方仙劍。
江北辛也因此從拔出過兩次瞻方仙劍、未來大有可為的長老,變成了永遠不會成為劍尊的落魄長老。
因此汪長老看似在誇晏縉,實際則是在暗暗挖苦江北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