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奉昭自顧自地靠近,看見法盤之時雙眼微微一亮:“咦,這就是你與張棋鑄造了許久的那個法盤嗎?”
他大笑:“可終於鑄造成功了,這下你可以與我練劍了吧?”
“現在沒空。”晏縉果斷拒絕。
“哎。”南奉昭嘆了口氣:“之前你要賺靈石,還要找尋鑄造法盤的材料……你說說這一年,你答應過我幾次切磋?”
晏縉抬起眼眸瞥他一眼,輕聲答道:“你可以找別人切磋。”
“那不行,和你切磋更有意思。”
“……”
看見晏縉又不理會自己,南奉昭毫不在意,他在石頭上找了塊位置,掐訣除去石面上的灰塵,瀟灑坐下。
“這一個月來,我看見在我師父課上,唐淵天天拉著一張黑臉,還時不時陰沉沉地看著你,一副氣極了的模樣……”南奉昭思索道:“難道他在上次比試之後,沒有找你麻煩,所以憋了一肚子火?”
“找了。”晏縉神色不變,簡潔說道:“但他失敗了。”
南奉昭頓時十分好奇:“失敗了?難道他是一個人去找你麻煩?”
“不是。”
“那是和誰?”南奉昭眨眨眼,繼續問道:“肯定帶了他堂兄唐嘯,對不對?”
“對。”晏縉決定一次性說完,堵住南奉昭的嘴:“還有唐嘯的師弟,我不知道叫什麼。”
南奉昭略微一思索,便想到了:“唐嘯的師弟……肯定是王遠山。這小子事事都以唐嘯馬首是瞻。”
他拍了拍晏縉肩膀,湊近了問:“好兄弟,你是怎麼一打三打贏他們的?”
“沒交手幾招,他們就走了。”晏縉斜著眼看向自己左肩:“手,從我肩上拿走。”
南奉昭不以為意地抬起手,笑嘻嘻地說:“沒想到啊,你平日不爭不搶,每日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有事沒事就待在這僻靜的林子中……沒想到你一出手就是在比試中狠揍唐淵。”
晏縉散漫答道:“放心,下次比試照舊選你……所以今日不和你切磋。”
“那行吧……”南奉昭有些失望。
不過片刻,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繼續興趣盎然地問道:“我聽說有個白家人在你們餘盱峰上住下了?”
晏縉敷衍地點了點頭。
南奉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好奇:“你說,白家人來懷劍派幹什麼?放著仙獸血脈不用,難道要來當劍修?”
晏縉依然低頭擦拭著法盤,懶得抬頭看南奉昭。
南奉昭自顧自地說道:“我還聽說來的是白家家主之女,那她豈不是家裡有父母寵著,錦衣玉食供著的,這樣的驕縱大小姐脾氣應該不小吧?”
晏縉擦拭法盤的手微微一頓,他抬起頭來,微微挑眉:“她的確脾氣不小,但並不是驕縱之人。”
南奉昭一副看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模樣,擠眉弄眼地說道:“你這是在替人解釋?看來你與白小姐關系不錯啊。”
晏縉終於懶得再搭理南奉昭。
南奉昭是遊天成長老的四徒弟,資質上佳,為人熱心,只是慣用一柄白扇扮做瀟灑風姿,說話之時更是沒幾個正經的模樣。
晏縉覺得自己做過的唯一一件後悔之事,就是當初與南奉昭第一次見面就答應此人的切磋請求——
從此之後再也不得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