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年歲漸長,便花了好幾年時間尋得鑄造法盤的罕見之物,平日更是想盡辦法賺取靈石。
終於趕在師父七月末生辰之前,成功請張棋師兄鑄成法盤。
這法盤可攻可守,一定能讓師父少受些傷。
晏縉謝過張琪之後,便與白楹離開了煉器堂。
等到回餘盱峰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夜色。
白楹從空中一躍而下,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今天謝謝你了。”清朗的少年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白楹回過頭:“舉手之勞罷了……況且你不是也送了我三次對練機會嗎。”
那法盤的模樣陡然從白楹腦海中一閃而過,不待晏縉說話,她又忍不住繼續說道:“原來你需要靈石就是為了煉製法器啊……那法器是替你自己煉制的嗎?”
晏縉回道:“不是,我是要送給師父。”
送給江長老?
白楹有一瞬間的怔然,但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這三個月來江長老待她溫和又細致的教導——早已經讓她記在心中。
“既然是送給江長老……我這裡有個東西,或許你能用上。”她邊說邊走向晏縉。
直到走到少年身前,白楹才將那物品從乾坤袋中翻出來——那是一根褐色的穗子,最上端巧妙地綁有一個複雜而精巧的結。
結之中鑲嵌了一顆小小的玉石,玉石上微光靜靜流溢。
白楹掌心朝上,將穗子遞向晏縉:“這穗子對法器有護養作用,更是可以能加強一點法器的威力……可以請張棋師兄將它固定在法盤一角。”
“無須你破費。”晏縉輕輕搖頭。
白楹是那種被拒絕過一次,便不會再提的人。
但今天她卻異常堅持:“拿著吧,這並非什麼珍貴的東西……江長老教授我許多劍術與道理,我也想聊表謝意。”
她的表情真摯誠懇,讓晏縉無論如何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晏縉定定望向她,少年鳳眼在夜色中也明亮了幾分:“……那我就收下了,多謝白小姐。”
“別喊我什麼白小姐了……”白楹笑了起來:“叫我白楹就行。”
“行。”少年眉目舒展,鳳眼微微彎起:“白楹。”
晏縉左腳點地,右腿屈膝坐在石塊上方。他低垂著頭,正仔細擦拭著手中的法盤。
陽光穿過層層樹葉落在他周身,為這寂寥的樹林添上一絲明亮。
突然之間,一陣輕而快的腳步聲傳來——
一位身穿白衣的倜儻少年出現在樹林深處。
他唇角掛著一抹笑,看著晏縉說道:“你果然又在這僻靜的樹林中……”
晏縉仍是專心手上的細致活,只是面無表情地問道:“有何事,南奉昭?”
南奉昭彷彿已經習慣了晏縉不甚熱絡的模樣,他笑道:“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
晏縉幹脆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