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硯臺肉眼可見的失落下去,慢騰騰應了一聲。
“哦……”
“等忙完這陣,我去,拜見夫子。”
魏硯臺猛然抬頭,緊張的不行:“不是年前才去過嗎?”
“要去的,定期。”
魏硯臺是村裡為數不多去上學的孩子,畢竟束脩也不是人人能交得起的,但魏石能養活。
硯臺悶悶嗯了一聲,回房之前又看了眼他哥。
魏石又在院子裡鑿鑿打打,彷彿不知疲倦,高大的身影給了硯臺足夠的安全感,他暗下決心,回房認真讀書。
魏石一做活,便是不知白天黑夜更不曉得吃飯睡覺。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月亮從烏雲後面露出臉。
魏石終於直起精瘦的腰桿,抬頭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餘光忽然看見了水池那邊的盤碗,這才想起是硯臺從杜慧娘那帶回來的。
他差點忘記。
魏石準備結束今天的活計,他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的小臂,站在月色裡一言不發地把碗盤洗淨,又將院子裡的雜物收拾整潔。
勤勞的男人正在努力幹活時,慧娘已經做了第二個夢了。
她夢見自家的院牆已經很高了,但是那個天殺的李秋收竟然搞來了一頭騾子來,想站在騾子背上爬她家的院牆。
慧娘氣得要死,直接用魏石送的竹竿把人戳了下去,那竹竿上面不知道為啥多了把石刀,很是鋒利好用。
一下子李秋收就倒地不起了。
慧娘睜開了眼,這才發現是場夢,而自己的被子也被她蹬開了,不知是不是夢裡“打鬥”的緣故。
她道了句晦氣,夢裡也不得安生。
看了眼時辰,辰時剛過。
慧娘剛洗漱完畢梳好頭,院門外又傳來了三聲敲門聲。
慧娘這次猜到是誰了。
果然,門一開,她就又對上了高大的身影和漆黑不見底的眼珠。
“你今日不是要上山嗎,現在就來修院牆?”
魏石搖頭,忽然遞上來一個食盒。
“給,你的。”
慧娘吃驚接過。
這人,該不是因為她昨天大方給了二十文錢,想天天賣她飯賺錢吧!
“我今晚回來比較晚,硯臺,拜託你照看一下,這是報酬。”
慧娘恍然大悟:“哦行啊,你讓他來吧,在我家就是。”
魏石點頭:“多謝,院牆的石料我晚些會運來,後日下午,正式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