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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開學的前一晚才熬通宵把作業寫完,一盞燈,一支筆創造奇跡。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就得起床,然後返校,想想就覺得頭疼。
姥姥的突然離世讓她難過了好幾天才緩過來,謝卿山也常說“你的人生還長,往前看”。
澄一純覺得有理,人的一生都會有生死離別,這些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幾天裡兩人的交談也變少了許多,甚至沒見一次面,有一種突然就生疏了的感覺。
由於謝卿山搬了家,所以這次返校只有自己一個人,季重錦親自送到的校門口。
現在都快立春了,溫度沒有上升,甚至比過年下雪間還要冷,不得已穿上厚重的棉襖,拖著行李箱揹著書包進校門。
宿舍裡空蕩蕩的,她是第一個到的,開啟門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皺了皺眉,趕緊開窗通風,大抵是一個月沒人住的原因。
等自己收拾完東西已經很晚了,但謝卿山還是沒有來,原本想等等她的,陳幼雪卻敲了敲門進來說“快回教室,主任開會”。
於是,她沒有等她,獨自回了教室,大部分同學都已經來了,只有極小部分沒來,而謝卿山就佔其中一位。
盯著旁邊空落落的位置,澄一純的心裡也空空的,總感覺和謝卿山的關系沒有以前那麼好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主任發了一張表格,是關於“貧困補助”的,想報的就填一下資訊,不想報的就寫個名字。
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留給有需要的人,澄一純的字在寒假裡雖然只練了寥寥幾天,但總歸比之前寫的蛇爬好些。
等表填完收上去了,才見謝卿山出現在教室門口,嘴唇有些發白,脖子上有些淤青,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傷到了。
手裡提著一個看起來很重的黑包,不急不慢的走進來,腿一瘸一拐的,看起來有些狼狽,澄一純看到後心裡有些擔憂,皺了皺眉。
等她坐下,才湊到面前問,“你的脖子怎麼了。”
“磕的。”輕描淡寫地一句話,沒看澄一純一眼,自顧自的從書包裡拿出書塞桌洞裡。
磕的誰信啊,誰家好人磕脖子?!
抿了抿唇,“別騙我,說實話。”
聞言,謝卿山有些面露不耐,扭過頭沒好氣地說,“說了磕的磕的你還想怎樣?”
澄一純有些錯愕,自己只是想關心一下她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今天的她,很怪——
怕産生誤會,急忙擺手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的脖子怎麼了,我只是關心你……”
“看你傷的挺嚴重的,下課我陪你去醫務室吧。”
有些人就是因為誤會而分開的,她不想她們兩個也因為這個分開,那樣的話會很遺憾,一生的遺憾。
謝卿山也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的不妥,呆了幾秒,漸漸垂下眸子,嘆了口氣回過了頭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她說,“受了委屈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聽到這句話,臉上才有了些許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開學第一天總是忙的很,不是收作業就是打掃衛生,上課基本是從第二天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