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過後,紀淮舟正欲與霍少聞回寢宮,一個內侍忽然來報:“陛下,一位姓奚的公子在宮門口拿著您的信物,說要見您。”
紀淮舟訝然:“阿嵐來了?快請他入宮。”
奚成嵐被內侍領著進入明和殿,一眼望見並肩而立的兩人,他上下打量著霍少聞。
紀淮舟一看便知他要說什麼話,將殿中侍從全部遣走,笑吟吟道:“阿嵐怎麼來了?”
紀淮舟登基後去找過奚成嵐,向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奚成嵐唇角微撇,目光挑剔,語氣刻薄,通身謫仙似的氣度瞬間被打破,“這就是讓你愛死愛活的那個男人?我還以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傷害你那麼多次,他配得上你嗎?”
紀淮舟佯怒:“阿嵐,你說什麼呢?”
“重色輕友,這就開始護著他了。”奚成嵐搖頭嘆息。
前世霍少聞就不喜奚成嵐,看他不順眼。
今世再次相見,還是不順眼。
他攬住紀淮舟的腰,帶人坐在榻上,指向一旁隨意道:“奚公子坐下說罷。”
奚成嵐眯了眯眼,視線落在霍少聞放在紀淮舟腰上的手,只覺頗為刺目。抬起頭,與霍少聞目光相接,他眼神微冷。
“好了好了。”一邊是摯友,一邊是意中人,兩人這濃濃的火藥味都波及到他了,紀淮舟頗為無奈,“你們好好說話,不許陰陽怪氣。”
奚成嵐冷哼一聲,轉向紀淮舟,語言瞬間溫和起來:“小七,此次前來,我是要向你坦白我的身份。”
紀淮舟回頭,與霍少聞對視一眼。
“餵你倆幹什麼呢?”奚成嵐十分不滿。
紀淮舟回頭:“你說。”
奚成嵐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是東昌人。”
話音落地,面前兩人表情平靜,並未有別的反應,他擰起眉頭:“你們這是……早就知道了?”
紀淮舟語帶歉意:“侯爺擔心我的安危,害怕我身邊有別有用心之人,他專門查過眾人身份,我早知你是東昌的。”
奚成嵐眼神複雜:“你知道多少?”
前世,奚成嵐也向紀淮舟坦白過,紀淮舟對他的過往一清二楚。
重生後,霍少聞在他面前只說了奚成嵐是東昌人,雖說兩人對彼此重生之事都心知肚明,但並未挑明,兩人相處仍是一如往昔。
紀淮舟搖頭:“只知你是東昌人,過往不知。”
奚成嵐沉聲將自己的經歷緩緩道來:“我是燕京人,本名上官岐,我的父親是工部六品小官。十五歲那年,我被寧王看中,他強搶我回府,欲讓我做他的侍妾,我不願,他便拿我一家人的性命相要挾。我只好與他虛與委蛇,一邊假意應付他,一邊給我爹孃傳信,讓他們想辦法救我出去。後來……他發現了。我父親在面聖前被他派去的人當街砍殺,母親一氣之下病倒,再未起身。我殺了那個男人,為父母報仇後便逃至大乾,隱姓埋名。”
紀淮舟握住奚成嵐冰冷的手,無聲地安慰他。
奚成嵐回握住紀淮舟,輕笑:“大乾與東昌日後必有一戰,此次前來,我是想給陛下獻上一物,或許會對大乾攻克東昌有幫助。”
他從袖中掏出一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