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忙道:“我們自當竭盡全力輔佐殿下。”
紀淮舟勾唇,開始與朝臣商議正事。
諸事堆積在一起,紀淮舟一整日都不曾歇息,途中被霍少聞強行拽去用了膳,又馬不停蹄趕去處理政事。
晚上回到玉洛宮,他長舒一口氣。
新帝本應居於承天殿,但長嘉帝喜奢華,承天殿被他弄得實在看不過眼。紀淮舟打算找工匠將承天殿修葺一番,再住進去。
霍少聞為他捏著肩:“累壞了吧。”
“尚可”二字到了嘴邊,又被紀淮舟嚥下去,他回身埋在霍少聞胸口,軟聲道:“累死我了,你今夜多替我按一按。”
霍少聞笑著望向外頭:“他們可都看見我進來了,你我同床入眠,若被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此刻的玉洛宮不再是冷冷清清,宮門處被侍衛牢牢守著,一排內侍垂手站在門外以待傳喚。
紀淮舟道:“傳出去又如何?你我日後是要成婚的,他們遲早會知道。”
霍少聞定定望著紀淮舟,不發一語。
紀淮舟摟住霍少聞脖子,揚起下巴命令他:“朕累了,還不速速陪朕去床上歇息。”
霍少聞輕笑:“遵命。”
兩人上了床,霍少聞很快睡去。
紀淮舟輕輕撫摸男人的劍眉,輕嘆一聲。
他能察覺到霍少聞隱藏在心底的不安,可他無法向霍少聞言說。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正常的。
霍母說得沒錯,霍少聞跟他在一起,必定會被他的黑暗吞噬。前世之所以遲遲不向霍少聞表明心跡,也是因為他不想傷害到霍少聞。
壓抑太久,以至於前世霍少聞不願再待在他身邊,說出自己要去雲州那一刻,他徹底瘋了。
恰巧,那時有人栽贓霍少聞謀反。
他雖重重懲戒那人一番,將那人貶官流放,可也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若霍少聞“死”了呢。
他為霍少聞打了一道暗室,想要囚禁他,讓他再也不能離開自己。
於是,他索性藉著被誣陷的謀反之罪,先拖著霍少聞讓他不能離京。
那道“斬首”聖旨本已寫下,後來又被他否決了。霍少聞不能帶著罪死去,他應當是受後世景仰的大將軍。
那人的誣陷漏洞百出,他輕易便可為霍少聞洗去嫌疑。他打算為霍少聞洗脫罪名後,再趁機安排霍少聞假死,將他暗中囚禁。
可就在他正為霍少聞脫罪之時,霍少聞跑了。
後來的事他不願再回想。
紀淮舟垂下眼眸,傾身在霍少聞額頭落下輕柔一吻。
望向霍少聞的雙目充滿深情與偏執。
這一世,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沒有再次逃跑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