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他們在偽造長嘉帝遺旨。
霍少聞掃了一眼,是職方員外郎,他是大皇子一派的,霍少聞冷聲道:“昨夜三皇子帶領叛軍攻入皇城,大皇子趁機欲行逼宮之事。七殿下擔憂陛下安危,匆匆趕往承天殿,我恰巧在途中遇見了他,我們趕往承天殿時,他正逼著陛下寫聖旨。”
員外郎面色煞白:“不可能!大殿下仁厚,不會做出這種事。”
“仁厚?真是笑話。”霍少聞嗤笑一聲,目光轉向一旁的崔徙,“崔尚書,你將昨夜聽到之事給他說說。”
崔徙應命開口:“侯爺此言為真,我親耳聽見大殿下承認自己勾結東昌,逼宮迫使陛下讓位於他。”
勾結東昌?!
此言一出,朝中瞬時炸開了鍋,皇子勾結敵國這可是聞所未聞之事。
“不可能,口說無憑!”
霍少聞挑眉:“要證據?”
他拍了拍手,杏色宮裝女子手捧幾封信從簾後緩緩而出。
有人認出她來:“這不是大皇子妃嗎?”
李氏舉起手中的信:“這是大皇子與東昌太子的書信往來,他向東昌太子許諾,若東昌太子助他登上皇位,他便會割讓大乾五座城池以作謝禮。”
她將信交給蕭懷璋:“蕭相一看便知。”
蕭懷璋擰起眉頭,將幾封信一一翻閱後,為大皇子一派的人判了死刑。
“大皇子妃所言非虛,大皇子與東昌有勾結,並作出此番承諾。”
有人最後掙紮道:“她對大皇子心懷怨恨,與大皇子成婚多年,說不定她早就偷偷學會了大皇子的字跡,栽贓陷害大皇子。”
“放屁!”李父聲如洪鐘,對那人破口大罵,“你如此維護大皇子,怕不是與他結黨了吧?昨夜大皇子逼宮,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那人面色一變,雙腿抖如篩糠:“不不不……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此事絕無可能!”
霍少聞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人證物證俱在,大皇子也親口承認了,你們在替他辯解什麼?來人!”
侯在殿外麒麟衛跑入殿內,恭敬道:“侯爺有何吩咐?”
霍少聞抬指點了幾個人,道:“將這幾位大人‘請’下去,再帶人去搜查他們府邸。”他特意加重了“請”字。
麒麟衛會意,將他們押出太極殿。
刑部侍郎被鉗制著,扭頭大喊:“冤枉!臣並未替大皇子說話。”
霍少聞眼皮一掀,鋒芒寒光自眸底射出:“三皇子逃出宮後,是你幫他隱瞞蹤跡才釀出昨夜大禍,你竟敢喊冤?”
刑部侍郎登時瞳孔緊縮,兩股戰戰,面如死灰,不再掙紮,被侍衛拖了下去。
霍少聞目光掠過在場之人,百官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他沉聲道:“你們做了什麼,我與殿下一清二楚,勿再狡辯。”
檀香自禦前獸口繚繞而出,霍少聞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做過虧心事的朝臣垂首屏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揪出去,厚重朝服下中衣已被汗濕透。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大皇子善於偽裝,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裡,諸位一時不查受他矇蔽,也非你們之罪,我便既往不咎了。還望諸位日後仔細甄別身旁之人,莫要再受他人欺騙。”
朝臣頓時鬆了一口氣,露出劫後餘生般的笑容,感激地望向七皇子。
“七殿下才是真正的仁厚之君啊!”
紀淮舟道:“父皇猝然長逝,我匆忙從父皇手中接過大乾,許多事務尚不清楚,還要多多仰仗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