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舟:“………………”
應子越一定注意到了。
紀淮舟頭疼地捂住額頭。盡管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與霍少聞的關系,可他並不想讓他們瞧見自己與霍少聞的房|事。
他輕輕掀開裡衣,昏黃燭光下,色澤愈發豔麗。
紀淮舟忍不住低罵了一句。
霍少聞把他啃成這樣,方才也沒替他上藥。
紀淮舟臉色不虞,轉頭熄滅燈燭,小心翼翼躺下去。拽過一旁薄被蓋住身子,不小心再次蹭到胸口,又麻又癢的觸感倏爾爬進心間。紀淮舟惱恨地閉上眼,抬掌輕揉,試圖去除那種不適感,這卻令他的身子愈發興奮。
“該死。”
日間的畫面鑽入紀淮舟腦海。
霍少聞極為喜愛它們,雖然今日並不兇狠,極為溫柔,然而卻耐不住他大半日沉迷於其中,以至於紀淮舟被弄得慘不忍睹。
紀淮舟半嗔半怒地小聲低語:“真討厭。”
長廊間,應子越佇立在拐角處,久久未動。凝視著再次陷入黑暗的屋子,雙手一點點緊握成拳,發出細微的“咔噠”聲。
次日,他們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
霍少聞鑽進馬車裡,哄了許久,紀淮舟才勉強開口:“就饒過你這一次。”
迎竟陵女入宮,算不得特別要緊之事,霍少聞只吩咐正常行進即可,並未特意加快腳程。眾人從京都一路南行,先走陸路,後改水路,用了十幾日抵達荊州。
時值仲夏,青梅掛滿枝頭。
紀淮舟走在荊州長街,隨行侍衛們被霍少聞安排去了荊州刺史備下的營房,只有鄭言、況兆等兩人的親信跟在他們身後。
紀淮舟好奇地四處探看。
寬闊的石板街兩旁店肆林立,熙來攘往,人聲鼎沸。小攤販走街串巷,四處吆喝。這附近的攤位上,皆是賣各種吃食的,有糕點、飲子,也有時令果子,荔枝、杏子等擺了一籮筐,看著分外誘人。
霍少聞側首,紀淮舟一臉新奇的模樣落入眼底,他眉目含笑,問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紀淮舟點頭:“有一點餓。”
“等著。”霍少聞撂下一句話,走到旁邊貨攤處向攤主大爺詢問,“老人家,請問,這荊州哪家酒樓最好?”
穿著短褐布衫的大爺捋著胡須,用和藹的目光上下打量霍少聞,朗聲笑道:“外鄉人,要去就去尋春樓。那裡的酒啊,喝一次,保管你畢生難忘。飯菜滋味也極好,是難得的人間美味。”
霍少聞問清尋春樓所在之地,向老人家道謝後,帶著紀淮舟直奔尋春樓。
這十幾日來,兩人並無太多獨處時光,為免引起他人懷疑,偶爾才會共乘一騎出去轉轉。如今身邊都是他們的人,霍少聞毫不客氣地將隨行幾人扔在隔壁屋,為他們點了一桌菜,自己則與紀淮舟獨自待在一處。
紀淮舟對此並無異議,任由霍少聞安排。
兩人坐在花梨木圓桌旁,紀淮舟忐忑不安地開口:“那位神醫真能治好我的眼疾嗎?”
霍少聞握住紀淮舟放在桌上的手,安撫地輕拍他的手背:“放心,他可以。”
前世,紀淮舟眼睛幾乎全瞎,那人也能妙手回春。今生他並未有那些遭遇,應比前世更易治癒。
霍少聞沉靜的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中,移向紀淮舟雙眸,那雙漂亮鳳眸裡盛著欣喜與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