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寶貝
承諾是沖動之下許的，但沈欒卻說到做到。
他將李肅的事情告訴了爸媽，讓他們幫忙找靠譜的阿姨，趁沒課的時候，只要時間允許，他就會回來看他。
少的時候一週一次，多的時候一週三次，他在a市和s市之間往返，相當一部分課業都在途中完成，然後一身輕松地去陪李肅。
他親眼看著李肅慢慢剝去沉默寡言的外殼，開始正常上學、好好吃飯，慢慢露出原本的性格，變得外向，開始張揚，會撒嬌會抱怨，很粘人。
朋友間都說李肅是他的小跟班，刨開外表看本質，這哪裡是他的小跟班，分明是他綴在身上不捨得放手的寶貝。
他把李肅當親弟弟、當自己半個兒子對待也不為過，從沒想過其他，只是這感情什麼時候就變質了？
作為園丁，他只想讓花開，從前到現在，都沒打算過親手將花折下來。
沈欒捂住李肅的嘴，抬腿將他壓在沙發上，聽著這小混賬還在掙紮嗚咽說著一堆讓人冒火的話，心中惱怒，捏著下頜將李肅牙齒撬開，指腹按在他舌面上，徹底斷絕了他發出聲音的路，沉聲警告：“想清楚再說話。”
李肅嗚了聲，手被沈欒攥緊握在身後，動都動不了，在徹底掙紮無果之後，漸漸老實了，不再亂動，只睜著一雙含淚的眼動了動下頜，示意趕緊放開他。
沈欒慢慢松開。
誰知剛松開，李肅眉毛一豎，像是報複又像是發洩，剛撐著手坐起身，下一秒就朝沈欒身上撲過去了，張口在沈欒脖子上咬。
這一下他沒有省力氣，是結結實實咬上去的。
沈欒“嘶”了聲，把李肅拽開的時候，鎖骨上方已經留下了很深的牙印，正絲絲縷縷冒出幾顆細小的血珠。
再看罪魁禍首，李肅目光正直勾勾看著自己，面上不見一點認為自己有錯的意思，只試圖抬手想碰一碰這傷口，理直氣壯中終於帶了那麼點心虛。
李肅吶吶：“對不起沈欒……”
他頭發亂糟糟的，天生的原因，只要一想哭眉心連帶著眼皮就先紅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欒氣都氣不起來，他無話可說，靜默地看了李肅一會兒後，站起來離開客廳。
門咣當一聲被關上，李肅打了個顫，愣愣看著沈欒離開的背影，直至消失。
沒由來的，他心中一陣恐慌，笨手笨腳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就往外跑，想去找沈欒。
結果還沒跑兩步，沈欒就又回來了。
沈欒脖子上的那幾滴血珠被他隨意抹開，現在已經幹在了脖子上，他手裡拿著根還掛著綠葉的欒樹枝，隨意在手心打了兩下，撩起眼皮看李肅：“幹什麼去？”
李肅站在原地，抿唇看著沈欒手裡的樹枝，腳心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有些無措地往後退了兩步：“我還以為你走了。”
“是快被你給氣走了。”沈欒拎著手臂長的欒樹枝抬腳往樓上走，沒什麼情緒道，“去書房。”
話音落下，李肅手心下意識握緊了，他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沈欒表情太冷，這次好像是真的被他惹生氣了。
李肅後知後覺自己說太過了，一時間不太敢觸沈欒的黴頭，垂眼老老實實跟在沈欒身後。
李肅慢吞吞將書房的門關上，回頭就見沈欒正坐在椅子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沈欒聲音冷淡，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個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