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在幻覺中模擬蘇羽的一切情感。
他知道蘇羽什麼時候會高興,什麼時候會難受,他知道蘇羽喜歡什麼,恐懼什麼,他知道蘇羽蘇羽面臨選擇的時候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他知道蘇羽想要上學,知道蘇羽想去北京。他知道蘇羽愛他,也恨他。
他知道。
正因為他了解蘇羽。所以他才能徹底毀掉蘇羽。
他太瞭解蘇羽了。
他為了扮演好一個合適的愛人,在蘇羽身上花費了自己所有的心血。他把這輩子所有的溫情都給了蘇羽。
他耗光了他所有的愛。
他再也無法感知到愛了。
他以前或許是在假裝愛蘇羽。
最後為了假裝的更逼真,他就真的愛上了蘇羽。
只是這種愛太過扭曲,混合著許多欲望,於是他沒有把這種愛分辨出來。
他偽裝了那麼久,偽裝成為了一種習慣和自然。仇恨與愛意互相交織互相糾纏,成為了一種近乎偏執的可怕慾望。
這種慾望毀掉了蘇羽。
此時此刻。
也毀掉了他自己。
22
警察是在一週後找上門的。
說是接到了舉報,任河涉嫌一起殺人案件。
任河平靜地聽完了。
他在心裡想,原來那個醫生真的去舉報了。
警察以為任河至少會辯解幾句,或者反抗,可是他們沒想到,自己眼前站著的這個男人在聽完他們的陳述後,只是平靜地開口。
“殺人可能很難給我定罪,因為我只是逼瘋了別人。”
警察大概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犯罪嫌疑人,他愣了片刻,剛要說先回警局做個筆錄,就聽見任河繼續說:“不過我或許有其他證據更多的罪行。”
“故意傷害,非法監禁,強奸,虐待。”
“我已經瘋了,我說的這些可能對你們沒什麼用,不過沒關系,我記得那些強奸人的地址,相貌,電話,我知道他們的親朋好友叫什麼名字,我記得買的藥物叫什麼名字,也知道那個沒有銷毀的錄影在哪裡。”
“你們可以去找。”任河說:“找到了,定罪就好定了。”
“還有,你們應該去找林染。他是我的共犯。”
23
如果任河沒有瘋的徹底。
他大概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他如果沒徹底瘋,他該是不會真的把林染供出來。
哪怕他曾經這樣想過,可是真的要做了應該也是另一回事。
因為他僅存的理智會告訴他,他其實還是不該把林落實的弟弟,也是他自己疼愛的的弟弟,一起送進監獄。
可是任河瘋了。
他現在做事已經沒有半點的顧慮。
他看著理智,但是整個人已經陷入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