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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林染終於不再笑了。
他是笑不出了。
心裡覺得好笑的。
可是面上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
他順著任河的話去問任河：“你說你要永遠看著蘇羽，可是你覺得自己能忍多久？”
“如果蘇羽會愛上別人呢？如果蘇羽像曾經愛你一樣愛別人，依賴別人，想和那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呢？你也看著嗎？你不會想破壞嗎？你不會想把蘇羽抓回來，關起來嗎？”
任河抬起眼看林染。
窗外的陽光浮在他的臉龐上，溫暖的色彩填充著他的面板，可是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全都是陰騭。
“承認吧任河。你做不到的。你會再次毀掉蘇羽。”
19
“蘇羽從來沒有送過我什麼千紙鶴，蘇羽是把千紙鶴送給了你。”
“你忘記了嗎？折了一瓶子，裡面裝了好多，我之前說好看，叫你送給我，你就送給我了。”
“你也別問我那些千紙鶴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早扔了吧，我留著蘇羽的東西做什麼？悼念他嗎？”
“怎麼這樣看著我？不信？”
“好，那你好好想想，如果是蘇羽單獨偷偷摸摸送了我一瓶千紙鶴，那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怎麼能在上帝視角看見這樣的畫面？”
“再說，你覺得我憑什麼會收下？你覺得蘇羽好，所以我也要覺得蘇羽好是嗎？你喜歡蘇羽，所以覺得我也會喜歡蘇羽？”
“原來你是這麼沒有安全感的人啊，在你的潛意識裡，你害怕蘇羽喜歡我啊！”
“轟！”
掉在地上的那個平板，被任河撿起，砸向了液晶電視。
“你給我閉嘴。”
20
是的。
夢醒了。
任河確實瘋的徹底。
但是他連瘋都瘋的有理智。
所以他發現了自己夢裡的漏洞，於是他被迫從自己幻想的世界裡脫身而出。
任河其實很早就知道自己瘋了。
他只是願意放縱自己瘋下去。
可是林染不讓他瘋。
林染偏偏要他清醒著，和自己一同忍受折磨。
21
從幻境中脫離的任河，陷入到了更加絕望的落差中。
他發現自己原來如此瞭解蘇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