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春日見流瑛變得空白的表情,太宰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天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遇到人都是這樣的……”
這樣明晃晃的轉移話題,春日見流瑛簡直要跪下來求太宰治別演了。
太宰治是跟萩原研二一樣恐怖的人種,雖然性格不一樣,但是都有一種敏銳的觀察別人的能力,能迅速找到和一個人相處的正確方法。
但是隻有萩原研二會用這種正確方法去對待新朋友,太宰治會直接不顧旁人死活地隨時隨地出演自己喜歡的劇場!
“太宰先生……”
看著嚶嚶假哭的男人,春日見流瑛的心底湧現出濃濃的無力感。
啊,敦君平時面對太宰先生就是這樣的感覺嗎?他好厲害。
迴避問題是不可能的了,春日見流瑛這樣想著,他開口:“我不想把我的危機轉嫁到偵探社身上,如果你知道我的問題的答案的話,請告訴我吧。”
“既然是因我而來的問題,那麼只躲在你們身後這種行為,我根本不可能這樣做啊。”
春日見流瑛銀亮色的眼眸緩緩低垂,因為失去了刻意偽裝的溫柔,所以那雙眼睛又變得有些許非人的無機質感。
“果然是跟我預料的一樣麻煩的人呢,春日見君。”太宰治嘆了一口氣,這樣道。
“既然這樣的話,我先給你講一個小鳥的故事吧。”
——從前,有一隻出生在籠子裡的小鳥。它在籠子裡長大,吃著人類精心調變的鳥糧,卻格外向往著外面的世界 。它認為自己被困在了金屬籠裡,它是不自由的,所以他嚮往著外面天空寬廣的自由。
——終於有一天,它沖破了牢籠,它振翅飛翔在廣袤的天空裡,它可以落在任何一顆它喜歡的大樹上,吃蟲子、吃蝴蝶、吃種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更加讓它茫然的問題出現了。
——它飛翔在天空上,想在哪裡棲息就在哪裡棲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是因為它被自由的籠子籠罩著,然後做出的不自由的選擇嗎?
——它開始懷念它出生時的鳥籠,可是如果它真的回去的話,那麼上一個問題又會出現。它為什麼非得呆在鳥籠裡不可?
——就這樣,它站在鳥籠與鳥籠外的邊緣處,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
太宰治的故事講得很有哲學的意味,總之聽到最後,春日見流瑛的腦子裡也被這種自由與不自由的觀點洗腦得無法思考了。
搖了搖頭,春日見流瑛評價道:“那隻鳥可能已經瘋了。”
而聽到這個答案的太宰治滿意地點了點頭,欣慰道:“看來春日見已經掌握了我要教給你的技巧,你接下來要面對的第一個敵人,就是這樣的瘋子。”
說罷,太宰治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春日見流瑛,可憐道:“祝你好運,春日見君。”
第一個……敵人?我面對??
春日見流瑛看著太宰治故作安慰的神態,內心突然生出了一種“國木田獨步式”的沖動。
啊!好想打人啊!
太宰先生能活到這麼大歲數,真是好不容易啊!
哪怕才剛認識,他的手卻也癢癢了起來。
忍無可忍!
我繼續忍……
廢話,小命在人家手上,不忍難道去投胎?
把自己憋成了忍者神龜後,春日見流瑛再次睜開了眼睛。
“用第一個來形容敵人,所以還會有第二個人嗎?”春日見流瑛問。
“哎呀。”太宰治感慨道:“沒想到春日見一下子就問到了要點上面。”
“沒錯哦,那個人就是我口中的老鼠。”
太宰治的鳶色眼眸陡然流露出陰冷的神情。
“通常,他被人稱為——魔人。”
“不過,他並不需要你親自應對哦,比其他,還有一個人的存在值得你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