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022
——“別往那墓上灑淚。”
離開圖書館後,齊玉書和蕭成和並排走在去往階梯教室的路上,“你們很熟?”齊玉書率先引出話題道。
蕭成和反應了一會兒回道:“你說福福啊?我外婆家就在他外婆家隔壁,所以小時候我們經常在一塊兒玩。”
兩人相繼沉默了片刻後,蕭成和隱約察覺到自己的這位好朋友、兼好舍友、兼飯搭子有億點點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呢?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怪怪的……
“齊玉書,你不會是喜歡福福吧?”蕭成和直接了當的問道。
當事人不答,只一味地加快了腳步,這一行為讓蕭成和愈發篤定自己心中的猜疑了,“那福福約你喝咖啡,你不去的話我代替你去了?”蕭成和故意刺激道。
“誰說我不去了?”齊玉書神情古怪道。
蕭成和炸毛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看上我們福福了!你知道現在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嫉妒的醋味兒嗎?齊玉書啊齊玉書,你真的絕了……”
“請你吃飯。”眼看蕭成和越說越委屈,齊玉書先發制人的提出請吃飯的條件。
蕭成和難得有原則道:“一頓飯你就想讓我把福福賣了?沒門兒!”
齊玉書繼續加碼道:“早自習幫你答到。”
蕭成和妥協了,兩人在階梯教室找到空位坐下,又是一節長達六十分鐘的理論概述課……蕭成和一節課下來打了好幾個哈欠,中途還不忘悄悄發訊息給郭如浮通風報信。
齊玉書抬頭看著黑板,期間時不時停下轉筆的動作在筆記本上記錄些知識點。講授這門課程的老教授有著別樣的魅力,半節課下來底下的同學睡倒了一大片。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蕭成和神秘兮兮的告訴齊玉書:“有驚喜。”
齊玉書掏出手機,有人給自己傳送了一條好友申請,這人的頭像是一塊卡通形狀的木頭……
卡通木頭不愛說話,朋友圈裡倒是發了許多風景照。齊玉書忍不住點開其中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動圖,郭如浮的背影在雪山的襯託下顯得格外渺小,他穿著笨重地沖著鏡頭比耶。
有一天,齊玉書問郭如浮:“你的頭像為什麼是一塊木頭?”
郭如浮點開自己的頭像別扭的解釋說:“這是一塊浮木。”
後來齊玉書才知道其實郭如浮的同學在背地裡給他取的綽號叫“木頭”,他其實不喜歡這樣的綽號,於是他稚氣的將頭像換成了一塊浮木。木頭又怎麼樣?木頭才不會沉底呢。
郭如浮總說自己的名字太輕了,就好像是水面上的一片浮萍,但是父母給他取了個小名叫“福福”,是福氣的福。
平淡無味的生活因郭如浮的出現而增添了幾分色彩,齊玉書有時盯著面前這個嘰嘰喳喳吵個沒完的人會陷入沉思,他不會累嗎?為什麼一個人的精力總是能這麼充沛?
原本齊玉書身邊只有蕭成和一個“煩人精”,和郭如浮在一起後直接超級加倍了,他畢業後兩人就搬進了位於學校旁的某間出租屋裡。
齊玉書牽著我走出電梯,記憶中那扇鏽跡斑斑的防盜門已經不見了蹤影,齊玉書輸入密碼後將門開啟,屋子裡的空間比記憶中要大一些,“歡迎回家,齊玉書。”ai管家照常熱情迎接道。
“我的聲音?”我納悶地看了眼四周,齊玉書彎腰從鞋櫃裡翻出一雙嶄新的拖鞋,屋裡的東西都是雙人份的,我一度以為這裡一定還生活著除齊玉書外的第二個人。
櫃子上擺著我倆的合照,齊玉書問我還記不記得那些被裝進展示櫃裡的盲盒公仔,我說:“記得。”,可我最初只帶了一隻回家,現在展示櫃裡卻集齊了所有系列。
“福福,當年的出租屋已經拆遷了,中介帶我看了很多套房子,但是隻有這套和那套出租屋的房型差不多,所以我把它買了下來。”齊玉書說道。
我看著他滿心歡喜的介紹著我們的家,好像命運本該如此。
齊玉書將臥室收拾了出來,我住進了臥室,而齊玉書則是搬去了客廳睡。
一週的康複訓練初見成效,我現在可以在沒有旁人的攙扶下走路了,看見我慢慢好轉齊玉書比我本人還要欣喜。
回家的第三天,我起夜上廁所時不慎摔倒,額頭磕在浴缸邊上磕出了血,齊玉書聽到動靜趕忙跑進來將我拽起,“我們去醫院。”齊玉書撥電話的手都在發抖。
“不用,就只是磕破了點皮而已。”我摁住他的手安慰道。
那晚我們都無心睡眠,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齊玉書取來藥箱幫我包紮,面前的電視上播放著紀錄片,齊玉書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奇特。
齊玉書小心翼翼地幫我的傷口消毒,我突發奇想問他:“蕭成和知道你有自己的房子了嗎?”
“他不知道。”齊玉書眸色沉了沉答道。
“我醒來前夢到他了,他說他很擔心我,你們也很擔心我,他讓我快點回到我該去的地方。”我回想起那場夢,心中不知為何竟隱隱有些悲傷。
齊玉書停下手裡的動作,他坐下後攔著我的肩膀說:“福福,我們的一生都在告別。”
我不解的扭頭看向他,齊玉書原本想將真相告訴我的,話到嘴邊他卻突然開始猶豫了,他害怕赤裸裸的真相會再次將郭如浮從他身邊帶走。
“那太沉重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