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很奇怪地起了築巢的沖動,鑽進別人的衣櫃裡睡覺嗎?
顧硯修撐著身體站起來,可腿剛用力他就發現,腿麻了。
他往後趔趄著一歪,正好撞到一件厚重柔軟的大衣,和整排的賽車服材質格格不入。
他順著衣擺往上看,就看見衣櫃的邊緣,懸掛著一件深色的羊絨大衣。
有點眼熟,不過大衣嘛,長得大同小異,顧硯修已經記不起來這是自己的衣服了。
他只看見,大衣的胸口處別著一枚奪目的藍鑽胸針,深藍色的,淨度和色澤都是頂級,在一圈碎鑽海浪的包裹下,深沉地閃爍著。
就連處在尷尬裡的顧硯修,都忍不住愣了愣。
這鑽石的顏色真好看。
——
“腿麻了?”陸野俯身,攥著他的小腿輕輕捏了捏。
“嘶……”顧硯修沒忍住抽了一口氣。
陸野在一排密密麻麻的衣服裡俯身,將顧硯修穩穩地從衣櫃裡抱了出來。
“不是說,有事情就喊我?”陸野說。“在這裡睡覺會很冷。”
顧硯修第一次被這樣抱……像個柔弱的oega一樣。
明明是很不好受力的角度,陸野卻抱得很穩,好像他根本沒有重量。顧硯修被他硬韌的身體託著,擁進了胸膛裡,說話的時候,還能感覺他胸膛的震動。
顧硯修低了低頭,沒好意思說自己只是臨時忍不住。
這生理本能……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陸野也沒有多問,抱著他出了衣帽間,替他拉起被子,又轉身拿來了一隻吹風機。
顧硯修摸摸自己的頭發,才發現它還是濕的。
“沒事,我自己來……”
陸野卻握著吹風機,已經熟練地開啟,用手去試風的溫度。
呼呼的風聲響起,顧硯修就沒有再搶。
陸野撩起了他的頭發。
溫熱的風吹拂過來,陸野有些粗糙的手穿過他的發絲,很輕緩,顧硯修後脊一陣麻癢,卻難以否認,是很舒服。
他只好靠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我之前都沒發現,你真的什麼都會。”顧硯修說。
“是嗎?”陸野的聲音隨著風聲傳來。
恰好相反,顧硯修才理所當然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陸野沒覺得自己在仰視他時做一些事情,就能得到他這樣的稱贊。
“對啊。”顧硯修說。“至少一開始,我知道你很有天賦,但從沒敢想過ye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