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陸野說。
顧硯修呼吸急促,可手卻用不上力,根本掙脫不了陸野的束縛。
他沒辦法,只好求救地看向陸野。
可他還沒說話,剛抬起眼,就對上了一雙泛紅的、委屈又熾熱,倔強得八匹馬都拉不動的眼睛。
顧硯修一頓。
明明是陸野壓在他身上,攥著他的手不讓他動,可陸野卻委屈得像個受害者,死死盯著他,兇狠又可憐。
他看見陸野說:“你不是apha。”
顯而易見的事,顧硯修不懂陸野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聽見陸野又說:“我什麼都能給你。”
托起他臉頰的那隻手又動了動,是陸野的指腹緩緩擦過他的下唇。
有些粗糙,很幹燥,蹭過嘴唇時有細微的麻,顧硯修的嘴唇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陸野的喉結也跟著上下起伏:“我可以嗎?”
顧硯修不知道可以什麼。
陸野喘息著說話,嘴唇在昏暗的車廂裡看起來柔軟又濕潤,顧硯修的身體裡有火在燒,他只知道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去吻那張嘴唇,從那裡找滅火的辦法。
不行,人之所以是人……
他即便要被自己的資訊素燒死了,也沒忘記陸野是他的弟弟。
顧硯修避無可避,憑著最後一絲理智閉上了眼睛扭開頭,避免自己真做出出格的舉動。
他的眼睛閉得很牢,緊得睫毛都在顫抖。
然後,他聽見了很低的一聲嘆。
“顧硯修。”
陸野啞著嗓子,這是他第一次叫顧硯修的全名。
“等你明天醒了,可以殺了我。”
他聽見陸野這樣說。
下一秒,他的臉被掰正了回去,滾燙柔軟的嘴唇重重壓在他的唇上。
熾烈的呼吸帶著資訊素洶湧的熱潮,將顧硯修整個人兇狠地裹挾而起。
沒有技巧,生澀而猛烈,卻瞬間本能地挾持住顧硯修的舌尖,拖拽人質一般掠奪進了他的口腔。
洶湧失控的白冷杉資訊素瞬間和被龍舌蘭包裹侵襲,大火從北西伯利亞針葉林燒到了北美荒漠的沙丘。
在一片熱烈混亂的糾纏中,顧硯修嘗到了一點鹹濕的味道。
他迷濛地睜開眼。
就看到一道濕漉漉的水痕,順著陸野的臉頰,從他的眼睫滑落。
“顧硯修,我沒辦法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