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感覺到陸野扶住了自己的後腦,托起來,然後傾過身,另一隻手往他的後頸上貼抑制貼。
阻止資訊素擴散,能夠讓車裡的陸野避免受他影響,將他盡快送去醫院。
可是陸野也在喘&039;息。
貼抑制貼的動作讓顧硯修幾乎被陸野圈住了,他的身體傾斜在面前,漆黑的瞳仁翻江倒海,溫熱的呼吸輕輕落在他的臉上,有點急促,像夏天的海風。
顧硯修:“……。”
翻湧的資訊素讓他失去神智,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微微偏過頭去,將臉頰貼在了陸野手心上。
陸野渾身一震,像個雕像一樣僵硬在那裡。
顧硯修想說抱歉的,可是apha的手心在此時像是有魔力,他剛一碰上,啃噬般的燥熱就變成了滾燙的海水,洶湧的幾乎要將他吞沒。
“抱歉”變成了喉嚨裡一聲無法控制的喟嘆,帶著氣聲,聽得顧硯修耳朵都在發燙。
幸好,幸好來的是陸野。
或許是養兄弟的身份讓顧硯修把對方當成了血親一樣不用忌憚的人,又或許是兩個人年少相處的歲月裡,陸野沉默而乖順,是個各種意義上的“好孩子”。
他垂著眼瞼,貼著陸野的手心,沒看到他眼睛裡燃起的火焰。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聽見陸野啞著聲音說,覆蓋在他臉上的手像是想抽離,但卻沒挪動,最後只微微動了動拇指,緩緩地摩挲過他的臉頰。
顧硯修抬眼看向陸野。
他想告訴他,可以開車了。抑制貼讓車廂裡資訊素的濃度下降不少,ush附屬的醫院就在隔壁,開車兩分鐘就能到。
可是,他濕漉漉的眼神剛看向陸野的瞬間,陸野忽然改口。
“你明明知道。”
嗓音很低,語氣很快,聽起來兇巴巴的。
顧硯修:“……嗯?”
情&039;熱中,僅僅一個眼神、一個音節都像勾引。
一瞬間,天旋地轉,陸野整個身子都壓過來,他重重靠在身後的座椅上。
“嗯……”
顧硯修的後腰被狠狠硌了一下,眉心皺起來。
陸野一把抽出了他腰後面的東西。
f1冠軍賽的獎杯,沉甸甸的,被他像垃圾似的扔到了座位後。
貼著臉頰的手將他的臉托起來,隔著精紡西裝的材質,防火面料的賽車夾克涼冰冰地貼在他身上。
顧硯修的喉結滾了滾,伸手想要推開陸野,可身體卻越來越燙,空氣也變得稀薄。
他呼吸困難,可能是陸野的身體太硬,壓得他喘不上氣。
也可能是……
顧硯修忍不住開始扯自己的領帶,還有扣到最上面一顆紐扣的襯衣。
陸野一把握住了顧硯修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