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看所有人，而是隔著鏡頭，很認真地對上某一個人的目光。
——
陸野。
他一定是陸野。
顧硯修胸口的心髒砰砰直跳。
他不知道陸野怎麼會和ye真的是同一個人，甚至時隔五年對方的五官完全長開了，他也能一眼認出，這就是陸野。
那雙眼睛不會錯。
一瞬間，顧硯修想起了很多細節，包括自己見到ye時對方欲言又止的停頓，還有兩人對視的時候，隔著漆黑的墨鏡，他感受到的深得像海的目光。
除此之外，隱隱約約還有另一件事，浮出水面一般讓他震驚。
“……顧總，您是不是也看出來了？”柳程在旁邊，嗓音有點哆嗦。
顧硯修轉頭看向他。
柳程的表情一言難盡，像是猶豫了很久，才小聲說：“ye長得，怎麼這麼像厲總啊。”
顧硯修是注意到了。
年少的陸野眉眼上就有厲峰的影子，但五官尚有些稚嫩的少年劉海總是很長，將眉眼遮住大半，渾身倔強得像只失孤狼崽子似的勁兒，讓人很難將他和厲峰聯系在一起。
可是現在，他不僅像年少的陸野，也像厲峰。
汗濕的發絲下是淩厲的眉宇，深邃的眼型利落冷冽，幾乎和厲峰一模一樣。
顧硯修看著畫面裡的陸野，在歡呼聲和尖叫聲嘈雜的賽場雜音下，無意識地點開通訊器，點開了陸野的星鏈通話介面。
不對。
顧硯修飛快回神。
陸野現在人在賽場上，通訊器屬於違禁物品，連修理站都不讓帶，現在電話就算打出去，他也接不上。
直播畫面在此時搖晃起來。
一片混亂裡，顧硯修聽見了畫面那邊傳來的聲音。
“讓一讓，請讓一讓。”
“ye，厲總要見您……”
“關掉！都關掉！”
一陣劇烈的晃動後，影像很快被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人佔領，他們推開媒體，很快圍住了陸野。
鏡頭被推開遮擋，直播畫面閃爍幾下，徹底黑屏了。
整座辦公室都陷入了一片安靜。
柳程：“……”
他好像直播看了一場豪門秘辛，即將公之於眾的那種。
他轉頭看向顧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