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開啟了,陸野叼著牙刷從浴室裡扭過頭來。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沒穿上衣,發梢流淌下的水珠順著鎖骨和肩胛淌下,劃過他又緊又硬的身體。
他雖然瘦,身上肌理的線條卻很清晰,身體一動,就能看見肌肉在面板下鼓動,像蓄勢待發的獵豹。
像陸成風,又不像。
陸成風年輕的時候更結實,更強壯,卻絲毫沒有這種讓人側目的攻擊性。
傭人只看了一眼,就紅著臉趕緊轉過頭。
祝欣柔則直接直接皺起眉頭,不客氣地訓斥:“衣服穿好,像什麼樣子!”
好像不是她突然闖入一樣。
陸野只是看了她一眼,刷牙的動作都沒停下。
一直到牙刷發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他才吐掉泡沫,頭都沒回:“有事?”
像是根本沒把祝欣柔放在眼裡,甚至不怕她突然沖進來,將他按在浴室的牆壁上狠狠責打。
她以前做過這樣的事,因為陸野長到五六歲,也總不肯說話,被媒體造謠說有語言障礙。
他的反應讓祝欣柔感覺打在了棉花上。
她咬牙,然後冷聲問:“你上週末到哪裡去了?”
陸野扯過旁邊的毛巾:“修理廠。”
“你還真去,你真敢到下區去!”
看到陸野理所應當的樣子,她怒上心頭,沖上去揚手就是一巴掌。
她打陸野從不留力,巴掌帶起了風聲,狠狠朝著陸野的臉上扇過去。
巴掌落下的瞬間,陸野輕而易舉地攥住她的手腕。
“你……”
祝欣柔不敢置信。
這是第一次。從小到大,陸野在她的毆打下不會哭,不會叫,但也從來不會反抗,像個隨便往地上摔的玩具一樣。
這是陸野第一次阻擋她。
她狠狠掙紮了兩下,卻紋絲不動,被陸野捏住的手腕隱隱作痛。
祝欣柔第一次意識到,她的兒子長大了。
或者說,這個四五歲就開始玩車的小子,早就擁有遠勝於同齡人的力量。
抬頭對上陸野的視線時,祝欣柔第一次感到恐懼。
“你放開我!”她尖叫。
陸野卻很平靜,把她的手甩開,冷淡地說:“打臉會有痕跡。”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用不著陸野教給她。
祝欣柔立刻開始揉自己的手腕,不忘諷刺他:“你什麼時候開始要臉了,還怕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