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旁邊的幾個少爺小姐們,有好幾個都見過陸野,更別提顧硯修的那幾個堂姐表哥。
也就是向韶容沒見過他,盯著他“哇”了一聲:“你好高呀。”
這個社牛,跟誰都能聊兩句。
旁邊,江寧溪也興致盎然地盯著他。
顧硯修沒注意,還在叮囑向韶容:“好好送你小溪哥回去,路上不要胡鬧。”
“我才沒有胡鬧過!”她哼一聲,爬上車的時候還不服地拿肩膀撞了顧硯修一下。
“明明應該你送小溪哥才對吧,還說我,現在不勤快,小心以後追妻火葬場。”
顧硯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嗯,我過兩天跟舅舅聊聊,讓你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
……居然告家長!
“你太過分啦!”她在車裡大叫。
江寧溪也上了車,路過顧硯修的時候,朝陸野笑了一下。
“我看過你比賽。”他說。“塔拉法賽道那回,挺厲害。”
輕飄飄的,尾音上揚,好像不止字面意思那麼簡單。
顧硯修轉頭看向陸野。
夾著雨的夜風吹過來,能聞到他身上的塵土氣息。
混雜著很複雜的味道,像汽油,像鋼鐵,冷而硬的氣息,在泥土濕潤的森林中顯得格格不入。
卻在這樣的夜風裡顯得滾燙。
顧硯修這才後知後覺感覺有點冷。風還在吹來,雨點穿過襯衣單薄的布料,他不著痕跡地縮了一下。
只一下,誰也沒看見。
“多謝。”
那邊,陸野回答江寧溪。
江寧溪說的塔拉法賽道,是他在港內跑的最後一場比賽。
那會兒他剛十歲,是少年組裡年紀最小的選手,橫空出世的黑馬。
當時有三輛車提前商量好了,要在決賽上圍堵他,結果被他別翻了兩輛,成功奪冠,造成了藍星少年車賽最大的一場事故。
差點驚動聯邦汽聯,網上不少媒體說他冷血無情,藐視人命。
江寧溪說的就是這場。
陸野像是沒聽懂他話裡的深意,簡單答了,就閉上嘴。
然後簡單換了個站姿,很普通的動作,像態度上的無視。
卻正好側過身,擋住了吹向顧硯修的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