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雲輕易地原諒了這個‘花天酒地不著家’的夫君。
徹底得到赦免,林瑾鬆快下來。
挑眼看向案上,“你怎麼起得這麼早琢……手鐲?”
是手鐲吧?有點小,不過金鑲著玉做了個卡扣。
謝凝雲否認:“不是手鐲。”
林瑾:“那是什麼?”
謝凝雲:“腳銬。”
林瑾:“……??!!”
林瑾試探:“給我的?”
“嗯。”
窗外天光透了進來,伴隨一陣壓垮了枝葉的落雪簌簌聲。
而後沉寂。
燭光天白都流轉在金玉之間,柔潤又淩厲的光澤……很適合在昏無天日只開一個小通風口的地牢裡存在。
“北城是戶戶都有個地窖的對嗎?”林瑾嚥了咽喉嚨問。
“嗯。”謝凝雲輕應。
“我們家也有對嗎?”
“嗯。”
“那似乎是用來儲存菜肉的……關人不太行的吧?”
“確實不行,囚人的話要用地牢。”
“……我們家沒有地牢吧?”
“有。”
“啊……”
有。
真有地牢啊!!
林瑾垮下了嘴角,眼眉耷拉著,睫毛卻又上翹。
“我知道你找人做了刑具搬家裡的事了,可你明明都不在意狼的事,卻還是要懲罰我嗎?我又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那個情形下不趁著人多一起剿狼,那留下來斷後的人裡必定會有傷亡,旁人的性命也是性命,在又最優解的情形下我只能如此了!”
振振有詞,林瑾越說底氣越足。
“你不能囚我綁我罰我!就算我凍瘡更癢了也不行,因為這是我的手,何況伯母給我藥了,很管用!”
雖然凍瘡沒消,但至少塗了藥後不會非常癢。
“而且你捨得把我關地牢裡嗎?”
漆黑的眼眸靜靜看著少年,少頃,謝凝雲問:“說完了嗎?”
林瑾:“說完了。”
“那該我說了。”謝凝雲道:“沒有要囚你綁你罰你,那個地牢是根據你總捧著看的話本裡複刻出來的地方,這鐐銬雖然是特意給你做的,但……尋常的鐵鐐銬我也能用。”
什麼意思?不會是……
林瑾在話本兩個字出來時差不離懂了,瞳孔顫了顫。
還沒開口,又聽謝凝雲道:“我見你很喜歡看那些話本子,這幾日在想……下回再遇著你不願意回家的時候,我能不能仿照話本子的模樣引誘,讓你不忍心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