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慶幸,林其洹很出名。
出名到他只是站在進城官道的人群裡,就聽見了林其洹的名字。
旁人胡天海地的話說了很多,林瑾默默從其中汲取著有用的。
然後跟在一個商隊後方進了城。
走過許多大街小巷,他終於找到了丞相府。
去敲門,卻被開門的侍從推搡開,說什麼不施捨乞丐。
他才不是乞丐!
林瑾很執拗,好不容易找到了親人所在的地方,他只是想問清楚一件事。
問清楚就可以了。
本來在謝凝雲身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和力氣,在路上又消磨了個幹淨。
沒法抵抗侍從的推搡,他便抱住柱子。
拉扯間,一架馬車停在門口。
更多侍從在車上的人下來前將他架走。
無法抵抗,也說不出話。
只能死死看著車上下來的人,一大一小。
一個不認識,一個很眼熟。
是隔了一年再見身上堆金積玉更加的林景。
……突然覺得沒意思。
不想問了,他要去北地找謝凝雲了。
只是林瑾還沒被侍從們從手裡丟下就力竭餓暈過去。
再睜眼,他進了相府。
他們說是長公子看見侍從們圍成一團,上前詢問發現他餓暈了後善心大發將他帶回府。
然後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玉佩。
他們問他,玉佩哪裡來的,又問他是誰。
他說不出來,也不想說。
但他們仍舊將準備奪門而出的林瑾按了下來,派了侍衛看守。
……侍衛的態度不算好,多次發現他逃跑後不堪其擾,索性拿來鐵鏈將他鎖在柴房內。
夏天多雨。
相府的屋室再好,長久不收拾也會受潮。
分不清是雨汽還是熱汗,黏糊糊的。
卻也不難受。
習慣了。
在遼東老宅的時候習慣了這種潮濕。
濕熱總比幹冷的冬日好。
至少能脫衣服。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林瑾忘記要記時間了。
只知道此時恐怕早就過了約定好的兩個月,謝凝雲應該已經回了北地。
他接下來又該怎麼去北地找謝凝雲?
這個問題思考了許久也沒得出答案,而突然的一天,推門進來的不是送飯的侍從,而是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