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禮和何子明告訴我的。”
好像忘了什麼事……
不記得忘記什麼了。
林瑾閉著眼搖搖晃晃,難得仰躺著也十分舒適。
就是身側的風忽然頓了下。
很快續上。
謝凝雲語氣涼絲絲的:“和他們喝酒開心嗎?”
“挺開心的。”沒什麼朋友,難得有人說說話當然開心。
謝凝雲:“有多開心?”
“呃……”有點奇怪的問題。
林瑾睜開一條縫去看謝凝雲,果然看到了和語氣一樣不算愉快的表情。
直視著淡淡的陰霾,少年側頭,翹起眼睫,清純的眸子無辜極了。
他解釋:“我答應你的事也沒忘,我沒和他們親近,就前天賞荷宴上碰到了,他們說單禾青、就是和你換寢室的那個,他過生辰邀我去喝兩盞,好歹做這麼久室友不是,不能拂人面子。”
“然後呢?”
“我就去了唄,閑聊時候他們說六年前,見過我,然後我就想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閑聊?你和他們說了話麼?不是寫字?”
“嗯……嗯?”重點是這個嗎?
“第一句話竟沒留給我。”每個字都咬得很輕,似帶著遺憾嘆息,視線還如有實質地摩挲著唇緣、面、縫..好像想鑽進去。
“為什麼要留給你?”嘴巴莫名有點幹,林瑾撐起身拿茶盞抿了口。
便錯過了追隨著他不停變化的眸色。
想要將人拆之入腹的目光侵略性十足,但最終謝凝雲什麼都沒做。
只是道:“沒什麼,我多想了。”
還以為少年連親人都不曾開口是等著將第一句話說給他聽。
他才會千裡迢迢奔襲而來。
還以為少年是想明白了對他的心思,才在信中以思之念之暗示於他。
他才會在最後一次回信中逗弄少年,期望得到以情愛為名的答案。
……沒想到都是錯覺。
連從一開始的祈求擁抱都只是他的誤解。
不過還好,即便是誤解,溫度也是真實存在的。
而今日也將話說開了,得到了彌足珍貴的答案。
再度躺下後看著謝凝雲辨別不清的面色,林瑾感覺他似乎不怎的愉悅。
側身撐臉,他問:“多想什麼?你還好吧?”
“不好。”未將自作多情的心思告知,謝凝雲只道:“前日是因單禾青生辰不得不去,那昨日呢?”
“啊你……”
謝凝雲怎麼知道他昨夜也出去找何子明他們喝酒了?
“怎麼在臨京還能監視我?”
謝凝雲:“沒有監視你,是林淮告知我的。”
又是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