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語氣加重幾分。
林瑾撇了撇唇角。
預設就是最好的回答。
但似乎將林嶧激怒了。
“林瑾,我說過了,我們不欠你什麼,只是作為你的親兄長想要與你保持尋常的情誼,兄友弟恭更是爹孃的夙願,即便你再不想與我們親近,也不要做得太過。”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你做手足,但如今這是事實。”
涼薄的話語像是足以在炎熱中維持尖銳的冰淩。
話落後,車廂沉默片刻。
林嶧才又道:“你不會一輩子都是啞巴,你總有開口說話的一天,你不能一直對我和大哥都視若無睹,就算是為了阿父阿母你也好歹裝一下,你可知阿母已經為此事憂慮多日?”
說視若無睹有些誇張,卻也大差不差。
林瑾自回相府後唯二從未用紙筆交談過的人便是林淮和林嶧。
即便是林淮找上門閑話,林瑾也只點點頭搖搖頭。
不多時就做睏倦狀。
每回都這樣。
哪怕沈瑜慶和林其洹乃至侍從都在。
過分到林淮前腳自討沒趣告離,林瑾後腳又給沈瑜慶寫‘不困了’,而後二人拿槍過了一下午的招。
不難想,待到林瑾能說話後也會如此。
……似乎沈瑜慶是問過他為何不待見林淮和林嶧。
林瑾如實寫了在學宮剛醒來時二人的所作所為。
沈瑜慶很生氣,押來了二人向他賠罪。
而後又勸慰林瑾莫要誤解他們,只是口是心非。
那時林瑾沒回答。
沈瑜慶也並未再多說。
還以為沈瑜慶不在意此事呢。
眼睫不自主地又顫了顫,林瑾不想讓沈瑜慶為難憂慮。
可是更不想理會林嶧。
林淮和林嶧的關系向來更為親近,林嶧所說其實也是林淮所想吧。
他們都不想和他做兄弟了,為何要理?
昏沉的腦中思緒一動,就如泥漿攪動。
清明不再,唯有本能的情緒支配。
少年終於有了動作。
卻是把頭偏向廂壁,幾乎背對林嶧。
林嶧冷笑:“就這麼不想和我溝通嗎?”
“嗯,不想……”
不想和他們交流,哪怕寫字、搖頭點頭都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這個都心知肚明的事實很難接受嗎?
非要他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