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記憶逐漸清晰,何子明說著,不禁嘖嘖,“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在一年間突然啞了,現在還沒了記憶,好慘啊。”
說著,何子明總結:“都這樣了你那幾個哥哥還對你不好,他們真不是東西!”
“誰不是東西?”
廂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薄涼的聲線霎時吸去所有注目。
看見來人,林瑾迅速把面前紙張揉團。
而後起身。
“沒、沒誰……”
沒料到林嶧會上來,何子明侷促地立在原地,不停用眼神詢問著符禮。
——林嶧聽全了嗎?
符禮搖頭。
他也不知道。
好在林嶧掃目過室中都站起來的幾人後,定在林瑾身上。
“興安晚間回來路上驚了馬,受了點傷,所以讓我來接你回去。”
“此事與你有關,所以來得較早,不過你們似乎也都結束了,走吧。”
說完,林嶧轉身又退出門外。
林逄驚馬受傷了?
本想拖到亥時一刻準點再離開的林瑾聞言不再猶豫,向三人微微頷首。
“下次見。”
何子明揮揮手。
回程的車馬中點了薰香,在本就炎熱的夏夜氣味濃烈。
有點燻。
方才被茶水壓下的酒勁又勾了出來,林瑾便靠著廂壁闔眼休憩。
冷不丁,除了方才叫他回去外近來一直未曾同他言語過的林嶧忽然開口。
“林瑾。”
只一個名字就停頓。
故作未聞,少年下意識顫了兩下的睫毛卻還是透露了他並未睡著的資訊。
車廂陷入靜默。
就在林瑾以為林嶧放棄與他溝通之時,冷淡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林嶧問:“你都可以和別人相談甚歡,為什麼和我們就跟仇人一樣?”
客棧的侍從、學宮的同窗……
這也就罷了。
“你現在連阿父阿母都願意親近了,為何對我和大哥依然不搭不理?”
平穩的聲線並無怨懟,林嶧似乎只是好奇。
……少年依舊不做聲。
林瑾能感覺到逼仄的車廂內視線凝聚。
焚香味好濃,空氣也流通不暢。
更暈了。
林嶧好似感覺不到,他還在說話。
“現在連話也不願意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