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嶧亦是一張冷麵,“阿父阿母尚不知你失憶一事。”
所以呢?他們會傷心嗎?
林瑾借機打探。
林嶧難得沉默,片刻才淡淡道:
“不會。”
果然。
林瑾心裡沒什麼波瀾。
“你失憶是因腦中淤血緣故,常理來說一月左右就會散盡,但如若你未撒謊……”
林嶧頓了頓,“該讓醫士看看是否另有暗疾。”
不去。
還是那句話。
“就把一下脈的事,非要任性嗎?”林嶧問。
你一邊討厭我一邊關心我的身體,你真的不需要看病嗎?
林瑾問。
“林瑾,沒人欠你的。”林嶧翻過手,指節用力叩了兩下桌面,“好好回答問題不會嗎?”
我也不欠你什麼,我不是必須要回應你的每一句話。
林嶧沉聲冷寒:“我是你的兄長!”
你不是。
幾乎是話落的轉瞬,三個字就出現在林嶧眼前。
沒有兄長的記憶,每一次見面得到的都是夾槍帶棒的話……
林瑾不想認。
在看見紙上字跡之後,林嶧的眼眸驟然緊縮。
他抿著嘴緊盯著林瑾,一言不發。
林瑾的面容在燭影昏暗中仍舊白淨透亮,是驚豔的,但更乖軟。
可澄澈的眼睛很冷。
林嶧用力攥緊了手,話聲卻依舊冷淡。
“不認便罷了,是我多餘與你搭話。”
轉身而去的身影隱沒在漆黑樓道中,林瑾聽著人平靜的腳步。
似乎被弟弟不承認這件事並未影響心緒。
早就料到的事,談不上對林嶧乃至林家生氣或是失望。
不管林嶧究竟是因為他從前做過什麼才對他厭惡至極,抑或是本性如此。
都不重要。
只是一想到接下來幾日還要與此人同行難免煩躁。
倏爾站起身。
林瑾向客棧外走去。
“誒,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