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如實作答。
字才落下,對面傳來冷斥:“簡直胡鬧!”
林瑾奇怪看去。
對上一雙晦暗眼眸,看不懂其間翻湧著什麼。
好在很快,暗色被一抹冷譏取代。
林嶧:“林瑾,適可而止,不要再玩你那些嘩眾取寵的小把戲。”
……?
林瑾不解地眨了眨眼。
林嶧:“既然恢複記憶了,就不要裝模作樣。”
林瑾:……
沒裝。
想了想,林瑾又奮筆疾書。
我忍你很久了,你憑什麼說我嘩眾取寵?你能不能換個正常態度和我說話?
現在!是你!求著我!解答疑惑!
要不是知道是親人,他一刻也忍不了。
也恰恰因為是親人,一走了之都不能。
“我求著你?”林嶧唇邊掛起冷誚的笑。
你沒求?要不是因為我說不了話,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你才裝模作樣,還惡……還非常莫名其妙。
怎麼,我失憶了你也失憶了是不是?我墜馬剛醒那會是誰說“活該”?你把這段記憶忘了我可沒忘,要不是你追著一直問我到底恢沒恢複記憶,我才懶得理你。
這不是求?
結果回答了你不信,剛才還汙衊我殺狗,至今連一句“見諒”都沒有,我看你才需要找醫士看看腦子!
用惡毒來形容林嶧有些過分,林瑾劃掉了。
將滿滿當當一張紙拍在林嶧面前後,林瑾揉著因為寫太快握筆又太用力而發酸的手。
口不能言真的太憋屈了,幾句話的事憋著只能寫紙上一點都不洩氣。
……尤其是在林嶧看完後,竟只吐出一句:“真沒恢複記憶?那就明日先去醫館看看再啟程。”
淡漠的話聲,將似是關切的話語都說得毫無意義。
林瑾想甩筆走人。
但車夫和馬車都是林嶧帶來的,他身上的銀錢也不夠回臨京的路費。
就地留下找個活幹自給自足也不是不成,林瑾考慮了一瞬還是打消念頭。
林家既然派人來接他,總歸得回去見一面父母。
畢竟為人子女。
不去。
林瑾冷著臉。
這不是賭氣。
在不確定過往記憶到底大多為愉快還是不愉快之前,他不願恢複記憶。
即便他現在可以做到接受自己不被親人喜愛這件事,但不代表以前的他能接受。
保持自身心情愉悅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