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指了指文竹堂的方向。
“林四公子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搬書嗎?”
斟酌一番,牧從山問。
搬書?什麼搬書?搬什麼書?
林瑾凝眉不解。
“是我說錯了?”牧從山幾分惶恐。
林瑾又搖頭。
這下牧從山徹底看不懂了。
無法溝通的感覺不止他一人無措,林瑾也很是不耐煩。
算了。
林瑾抬步向文竹堂走去。
路上學生不少,還是三兩結伴。
因即將歸家,歡聲笑語。
豎著耳朵聽了幾句,於是林瑾還沒到文竹堂就知道是什麼事了。
——這幾日學宮老師們日以繼夜佈置出了許多功課,昨夜終是將最後一份拓印完成,現讓學生親自來領。
省的屆時夏假結束有人說不知道有功課一事。
學宮從前假期並無功課,今年是因沒了期末學考又提前放假才臨時拍板。
此事直至昨夜之前還在商議有無必要,故而事先沒有通知。
學生們都是早間在寢院被侍從一個個通知到的。
林瑾一夜都不在學宮,回來倒是遇上了。
在知道了原委後,林瑾很及時地停下了隨波逐流的動作。
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寢院走。
功課什麼的與他無關,反正待去了北地做了謝凝雲的屬官。
這個學根本沒有必要上。
所以同學們口中那句侍從說什麼“祭酒通知若有同學不領功課預設自願退學”的話……
他一點都不在乎。
推門進入寢院時,一個陌生身影出現在眼前。
松青文士跽坐在院中石案前,面色薄涼。
“回來了?”他問。
林瑾的記憶力不錯,很輕易就認出了眼前男人是誰。
當然,也歸功於他的三個便宜兄長雖然長相相似,但各有特色,不至於讓只見過一面的人無法分辨。
長兄年齡大,明顯成熟穩重。
三哥不著調,和邊羽一樣渾身風流恣意。
還有一個就是眼前人,二哥林嶧。
臉冷,嘴刻薄。
沒想到竟然是林嶧來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