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不像是說謊,也沒有理由說謊。
可躲閃的視線實在奇怪。
“你原本是想拿王璽做點什麼嗎?”
謝凝雲並非是斥責的語氣。
林瑾否認:不是。
他含糊其辭: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只是之前忘了,剛想起來。
說完,他快速直起身向山下走去。
林瑾才不會告訴謝凝雲原本打算。
——如果謝凝雲真答應了蘇行瑾的條件,那麼這塊玉璽就會被他找機會丟在山崖間。
誰也找不到。
有兩個人失蹤一夜之事並未在學宮內宣揚開來。
畢竟今日是家中派人來接著放假的日子,亂哄哄的,無人在意學宮多了人還是少了人。
回來時天色大明,謝凝雲在入學宮後就被祭酒派人叫走。
想來是因蘇行瑾的事。
此人已捉,但非萬事休矣。
昨日之事仿若鏡花泡影。
若不是學宮門口大小馬車堆聚,林瑾險些在看見學宮內四處閑走的同學們時以為這只是一個尋常的清早。
膳後散漫向學堂踏步。
呃……學堂?
來接人的馬車都到了,怎麼還要去學堂?
林瑾不解,便隨手拽住一個人。
“林、林四公子,有何貴幹?”
略帶著顫的聲嗓幾分熟悉,好巧不巧,正是牧從山。
見著熟面孔上沒失憶後初見那般不耐神色,只是掌下的臂膀仍有些微戰慄。
似是極其不適。
林瑾歉意松開手。
——不過並未離開太遠,防備著人竄逃。
還好,沒有。
牧從山只看著眼前抓住他又突然鬆手的少年,幾分遲疑:“若是無事,我先行告退可行?”
不行。
林瑾搖了搖頭。
自前幾日見過了何子明與符禮在林瑾身邊安然無恙。
學宮的學生們倒也不似從前那般見到林瑾就快步跑開了。
只是兇惡名聲猶在,牧從山也不能確定此人是否會下一瞬變臉。
不敢忤逆,他只能順從立在林瑾面前看人臉、不……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