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不黑不白,像烏雲,又像他此刻心裡朦朧的心緒。
辨不清。
有點幹渴地舔了舔唇,林瑾搖頭。
“渴了?”
謝凝雲拿出一個灌滿清水的竹筒。
接過大灌一口,林瑾還是嚥了咽喉嚨。
少年的眼睛不看人,只直勾勾盯著火堆。
時不時閃過舌尖濕潤雙唇。
……明明竹筒裡還有水,而竹筒還被他雙手捧在膝上。
也沒多話,默默將少年不愛吃魚之事記下。
謝凝雲在將串著魚的木棍插在火堆旁後,又拿起宰好的兔肉烤起來。
山兔靈活,成年的體型實在大不到哪裡去。
在將僅有的兩只成年兔子都烤完後,謝凝雲看著少年還有點意猶未盡。
“還沒飽?”謝凝雲問。
林瑾捂著肚子:昨天午飯都沒吃,這兩只兔子也就三分飽。
對少年食量早已見怪不怪,謝凝雲旋即起身去竹筐旁拎出三隻兔崽子。
巴掌大點,好歹是肉。
才是動作,衣袖就被匆忙跑來的林瑾抓住。
謝凝雲偏首,只見少年睜大雙眼。
“怎麼了,是覺兔崽太小了不捨得?”
雖覺不太可能,但謝凝雲還是詢問。
林瑾搖頭:不是,框裡還有兩只你沒拿。
林瑾看著他,口型清晰:五隻都宰了,你吃兩只,我吃三隻。
聽謝凝雲自己說一下學發現他不見就開始找他了,想來也沒用晚膳還忙活了一夜。
這人比他還高大一些,縱使食量比他小,此時也該餓了。
“……”
少年似乎忘了剛剛才將一隻小兔捧在手中呵護撫摸過。
並未如少年所願將框中小兔捉出,謝凝雲遲疑,“說好給你留兩只養的,我待會吃兩條魚就夠了。”
插在火堆旁的魚至今溫熱。
林瑾卻不鬆手讓人走。
他說:那你吃魚吧,我吃五隻兔子。
謝凝雲:“不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