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揉成團,林瑾問:這信誰寫的?
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少年此刻面上滿面冷意。
謝凝雲如實相告:“林淮。”
又問:“信上寫了什麼?”
林瑾搖頭:沒什麼。
這張紙條無法向謝凝雲證明林家人對他很壞,還是什麼都不說算了。
只是對比起會給謝凝雲準備傷藥的家人,縱使對林家人再沒什麼期待,心也更涼了些。
真是一家子冷漠的人。
林瑾不想說,謝凝雲也不多做探究。
只將視線又放到林瑾手上那碗沒了熱氣的湯藥上,“再不喝藥就徹底涼了。”
都快忘了手裡還有碗藥,被一提醒,林瑾瞬時垮下臉:太苦了。
這一天不是吃沒滋沒味兒的飯菜,就是喝苦到人面目扭曲的藥汁。
連呼口氣都是苦的……他要吃甜食!
說起甜食,林瑾想到個不加糖但依舊甜的吃食:對了,我記得藕粉裡面應該沒糖,藕粉能吃嗎?
藕粉味道清清淡淡的,肯定不屬於甜膩或刺激的食物。
少年眼眸亮晶晶地看著謝凝雲,卻只見人薄涼地動了動眼珠。
“你是想吃藕粉,還是想符禮了?”
?
有誰提到這個人嗎?
林瑾:好端端的你提符禮幹什麼?
謝凝雲:“文竹堂有幾個學生今天到縣衙去了,說學生下榻的客棧中你不在,鬧著要找你。”
林瑾: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縣令不也看到了,這事兒和他們說了沒?可別讓他們鬧大了。
丟他的人。
“說了。”
林瑾:說了就行……但是這跟我想不想符禮有什麼關系?
可能找他的人裡面有符禮吧,可為何是他想符禮而不是符禮想他?又為什麼獨獨是符禮?
“有關系。”謝凝雲繼續說,“他們在知曉後請縣令代為轉達約你這幾日趁著不回學宮一起再去城西吃藕粉,買糕點。”
他把“再”字咬得極重。
但少年似乎沒聽出他的不悅。
林瑾瞬時眼睛亮了。
他說:我——
“不許去。”謝凝雲打斷他,話聲裡帶點兒咬牙切齒的滋味。
“糕點我會給你買。”
林瑾:也行。
用謝凝雲的銀子應該不用還。
謝凝雲冷笑:“但是在傷好之前不能吃。”
林瑾:?
謝凝雲:“就這幾日,待你傷口癒合結痂後無論是要吃糕點還是何物,我都日日送到你面前,要飲酒我也作陪。”
總算覺察到了謝凝雲情緒好像不太高,林瑾癟了癟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