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可是你們昨天去了那麼多人,他們還被我與齊少楠聽見了造反的話,蘇行瑾如果真是個謹慎人的話應該已經有了警惕心吧?不早點把他抓住不怕他和五年前那樣又跑了嗎?
“怕什麼?昨夜縣令是借巡城維護百姓治安之時瞧見畫舫起火的名頭才登船的,而我又未曾現過身,至於你,他今日倒是先問了你的供詞才招供,縣令只說昨日你喝醉了,今兒個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林瑾想知道,謝凝雲便解釋,這些東西都不用瞞著他。
“所以如今學宮明面上還算安穩,也無有來路不明之人在內,他為何要跑?就算跑,也不過兩條出路,一是立即獻玉璽於何西王,再隨去河西,二便攜玉璽潛逃,受多方追捕,死路一條。”
河西王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將要到手的東西飛走了……
朝廷都知道派人來蘇行瑾現身之處把守,河西王豈又不會。
他出不了蕪城。
林瑾費解:可是你都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且謀反的話不止我一個人聽到了,你怎麼會想出我不記得了這種話?他能信嗎?
他不是唱衰謝凝雲。
只是有點擔憂。
“沒問你就不能知道發生什麼了?”
謝凝雲垂眼,“齊少楠昨夜就醒了,當著周錦的面說了來龍去脈,還感謝他幫著你去解決‘刺客’。”
正是齊少楠的話極大地安撫了一言不發的周錦。
使他第二日開口詢問了林瑾的供詞後旋即招供。
可這些都不重要。
謝凝雲從少年指間抽出,然後把玩著再一次青紫交加的纖細手指。
“他說你本來能逃,但不知為何闖入室中與那刺客又是搶刀,又是肉搏……”
本來以為少年是著了周錦的道。
卻不曾想從始至終都是自討苦吃。
手背的傷才落疤,又添新傷。
一雙好看的手變得可怖到令人心驚。
謝凝雲掀眼問:“林瑾,你不會疼嗎?”
笑意不知何時斂去了,冷冷淡淡的眼眸像淬著冰。
林瑾抽不出手,只能閃躲著謝凝雲的視線。
他說:會、會啊。
不會。
但他可沒忘之前還和謝凝雲說過手疼。
“那為什麼在看見齊少楠受傷後不逃?”
林瑾舔了舔唇:之前我落水後不以為是周錦救我嘛,當時就想著周錦房裡出現個帶刀的人,可能是遇刺了……想報救命之恩。
謝凝雲看著他,“為了報救命之恩,你能連性命都不顧?”
林瑾搖頭:沒有,只是覺得二打一說不準能打過,誰知道齊少楠那麼弱不禁風。
那點本事淨用來欺負他了。
說來隨著查證,林瑾倒是發現自己除了在墜馬的事上吃虧之外。
別的地方好像都沒吃過虧。
以齊少楠為首欺負他的五個人只是因從前單獨欺負他的時候沒討到好,才聚在了一起。
現在也得到了惡果。
好像處境沒他剛醒來時所想的那麼糟糕。
甚至現在還能狐假虎威仗著謝凝雲而勉強融入到同學當中。
……當然,除了謝凝雲,他誰都不想與之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