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微挑,不明少年為何在此時不裝了,謝凝雲順著應聲:
“嗯。”
很幹脆的應話,讓林瑾的眸色又沉鬱了幾分。
他自己沒感覺,不過用力攥緊的手心有感覺。
林瑾輕輕抿了抿唇,又問:你們認識多久了?關系很好嗎?
“七歲結識,我與他兩家阿母為閨中好友,自然關系親厚,你可是有什麼問題?”
謝凝雲直視著林瑾的眼眸。
那般冷淡,毫不避諱地承認與旁人更為親厚。
似是在告知林瑾他們只不過是陌生人。
像是被凍傷般快速垂下了眼睫,也沒藏住他臉上明顯的不開心。
不過很快,林瑾松開手收斂好了心緒。
他緩緩搖了搖頭,說:沒有。
然後他瞥眼一旁的水桶,食指指著那桶。
林瑾問:這桶水是用來幹嘛的?
“淹人。”
淹人?
“……不是要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謝凝雲盯著眼前恢複懵懂神色眨眼的少年。
他記得三日前林瑾不是說再如何重的懲罰都不能讓人感受到他溺水時的痛苦嗎?
其實是能的,比如讓他們也溺水。
林瑾張了張口:我……
他有說過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他好像什麼都沒說過。
只記得那天謝凝雲答應了他幫他教訓這幾個人。
少年的默不作聲讓謝凝雲遲疑。
“你原本是想怎麼做?”
怎麼做?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根本不夠,當然是還要讓他們每人一隻斷手斷腿。
教他們往後再也不能追他,也伸不出手推他。
最好是癱瘓了才好。
……這些話他說不出來。
謝凝雲顯然沒那個打算,說出來太敗壞形象。
失算了。
早知他就不向其求助,而是自個兒私下一個一個單獨尋仇。
但木已成舟。
林瑾搖頭:我什麼也沒想,你做主就行。
謝凝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