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幫林瑾去找老師動動嘴轉述的事。
林瑾早就想好了:你去……狠狠教訓他們一頓好不好?
謝凝雲殺過人,下手肯定不輕。
……室中一瞬安靜下來。
清冷的眉眼居高臨下凝視著林瑾,左側燭火在他右臉投下分明的鼻骨陰影,沉了半數眸光。
林瑾看不懂謝凝雲一如既往不變的神色,不過心中也有數了。
默不作聲。
應是不願意。
林瑾顫了顫睫,垂下眼盯著謝凝雲的衣襟。
換了問題:我的家人什麼時候來?
既然謝凝雲不願意就算了。
等林家人來了再教訓也行。
他都差點溺死了,應該能仗一點家裡的勢去光明正大揍那幾個人一頓吧?
當然,揍一頓根本不夠。
但他現在感覺身體好累,有些事也得等熟悉學宮一點再做。
說來那三個便宜兄長昨日才走,現在去報信折轉回來應該挺快。
雖然他知道家人也不喜歡他,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總不能幫著別人不幫自己吧。
唔……也不是不可能。
不幫的話就當自己倒黴好了。
對冷漠的便宜家人說不上恨,卻也沒什麼感情。
林瑾心態放的寬。
少年迴避對視後便不知在想什麼,謝凝雲也不在意。
這個問題好回答:“他們不會來,昨日他們留話讓學宮把你今後惹出的事都送去臨京處理。”
找上對方家門賠罪送禮的事兒一回生兩回熟,倒也不必非來學宮見見兩個傷者再回去賠罪。
來回跑麻煩!
當然,謝凝雲沒說的是林逄轉而託他在學宮全權管理林瑾惹出來的事,畢竟起了摩擦的二人也得有人處理。
順帶照料一下受傷的林瑾。
以往見過不少打架鬥毆之事,只是處理而已。
謝凝雲便也沒有推辭。
卻不曾想失憶後的林瑾和這三個月來見著的孤僻自立並不一樣。
……至少在他面前不自立,似包藏頑劣的禍心。
伺候人的事倒不難做,往日在行軍路中親力親為做得多了,現下給林瑾做也不過是順手。
難的是他沒心思去同少年玩些小把戲。
要早知道如此,他不會應下。
偏生世上沒有早知道。
何況林逄以少時交情請求後,還用‘此行去疆南十萬大山一定求到兩份解啞藥才回來,屆時給他一份’的話誘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