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對這成果頗很滿意,不自覺勾起笑,將酒杯裡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嘶......”
吞嚥之時,胸口仍然會疼,不過秦渝池的嘴角就沒垂下來過,因為他好似發現了制服林殊的有效辦法。
面對心口不一的人,他就得不要臉才行,任何一點羞恥心都是多餘的。
拿定注意,秦渝池決心繼續不要臉,下一步就是讓林殊把他的好友加回來。
春天是不易察覺的風,會靜悄悄地來,夜裡下過一場春雨,空氣裡便飄散著清新的晴朗味道。
翌日。
林殊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了個好覺,不僅沒有做噩夢,精神也莫名飽滿。
坐起身時,林殊敏銳地聞見一股黃油奶香。
林殊很熟悉這味道,就是他常吃的費南雪和可露麗。
林殊掀開被子,趿上拖鞋往樓下走。
一樓的餐桌上早擺上很多甜點,不止有費南雪,還有一杯熱可可,杯壁滾燙。
秦渝池進家了?
哐——!
廚房響起幾聲金屬碰撞的巨響。
林殊微蹙起眉,正要往聲源處走,卻看見秦渝池提著個大袋子,從廚房裡走出來。
秦渝池提的是透明塑膠袋,林殊定睛一看,才發現裡頭全是廚房用刀。
“秦渝池,你幹什麼?”
林殊走近,想把袋子搶過來,秦渝池卻將這袋刀高高舉起,提到林殊抓不到的高度。
“你又不會做飯,家裡別放刀,不安全。”秦渝池往旁邊一躲,輕易繞過林殊,繼續往前走。
這人不經同意闖進他家,還理直氣壯地拿東西走?
林殊快步走到秦渝池身旁,揚起頭兇狠地質問:“誰允許你進我家的!”
秦渝池垂下視線,冷哼著控訴,“林先生真是不守信用,以前還說這裡就是我的家,現在竟然連家門都不讓我進,真絕情。”
“我絕情?”林殊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你這‘以前’未免也太久遠。我已經死過一次,死人生前的任何承諾全都不用作數!”
聽到“死”字,秦渝池抿緊唇,牙關咬得緊繃,像是被噎得很生氣,但又不願意發火。
林殊最怕看到秦渝池這幅隱忍的模樣,雖然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但還是稍放軟語氣,“反正以後你不準再進我家,不然我就報警。”
秦渝池沒答話,沉默片刻後,提著那袋刀子繼續往前走。
這人怎麼對這些刀子如此執著?
林殊不懂秦渝池為什麼非要把家裡的東西拿走,冷聲說:“把東西也放下,別讓我報警抓你。”
秦渝池頓住腳步,倏地轉過頭來,眼睛瞪得極大,惡狠狠質問:“林殊,你是不是不長記性?你忘了你怎麼被抓進去的?”
聞言,林殊也愣了,沒想到秦渝池還念著前世那把誣陷他的刀,甚至要因此把他家裡的刀全部收走。
秦渝池是在......保護他?
可這人那時明明幫著作偽證,恨不得他死,這一世怎麼會做這些詭異的舉措?
總不能是在他死了之後,秦渝池又後悔了?
腦子裡亂,心裡也亂,亂得發慌。
林殊愣在原地,就這麼看著秦渝池往前走。
他其實可以直接開口問,但他現在是個軟弱的懦夫,不僅怕面對秦渝池,還怕提到那些傷痛的過去,更怕聽到秦渝池親口承認恨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