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卸妝和護膚用品都是新的,未開過封,全是他常用的品牌,甚至還有一個國外的小眾精華。
秦渝池拆開包裝,又一次確信,林殊應該和他一樣,確實會夢到那些夢,不然不可能知道這個品牌。
看來那個叫盛景的生活助理沒有碰過這些東西。
秦渝池不自覺勾起嘴角,怕吵著林殊,輕手輕腳沖了個澡,帶著笑意沉入夢中。
樓下的秦渝池在溫柔鄉裡格外快活。
而樓上的林殊做了許多噩夢,時醒時睡,極度不安,一會兒夢到秦渝池口吐鮮血,一會兒夢到秦渝池發瘋,紅著眼砸窗戶。
身上發了一晚上的冷汗,清晨來臨時,林殊的嗓子發了炎,每吞嚥一次口水,就痛得像是有刀在刮。
嗡——
床頭的手機震了震。
林殊暈暈乎乎,感覺身體脫力,只得緩慢地爬起身,摸到手機接聽語音,“喂?怎麼了?”
“林先生,您起床了嗎?我做了早餐。”秦渝池溫柔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
秦渝池給他做早餐......?
林殊恍惚一瞬,抹掉頭上的冷汗,這才想起他重生了,秦渝池還沒有被他強制迫害。
昨日得知驚駭的真相,林殊的情緒差點被擊潰。
好在睡醒之後,林殊心頭的恐慌感消去了些,理智堪堪上線。
冷靜。
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他不會再做那些錯事。
林殊不停地深呼吸,平複情緒,趿上拖鞋,腳步虛浮地往樓下走。
秦渝池穿了件浴袍,神采奕奕地站在餐桌邊。
餐桌上的早餐也不複雜,林殊的是一杯焦糖拿鐵和三明治,秦渝池的是黑咖啡和美式炒蛋。
林殊淡笑著坐下身,端起拿鐵往嘴裡送。
按理說,他很喜歡甜的東西,但當拿鐵入了喉,嗓子更疼了,林殊竟然想泛嘔。
林殊喝了兩口,忍住惡心感,問秦渝池,“你今天有什麼安排?要跑行程嗎?”
“沒有工作,不過,我過會兒要去一趟b大。希沫在實驗室裡跑資料,熬了一晚上,我去學校接她,順便回家一趟。”秦渝池回答說。
除夕夜還要留在實驗室?這導師未免太沒有人性。
林殊撇撇嘴,拿起三明治,緩慢地嚼,無滋無味。嚼著嚼著,一隻冰涼的掌捂在額頭上,林殊還有些恍惚。
“林先生,您發燒了!”秦渝池收回手,捂捂自己的額頭試溫。
發燒?!
他為什麼非要在這種時候發燒?
那種對宿命無力的恐慌感又來了,林殊搖頭否認:“你搞錯了,我沒有發燒。”
秦渝池微蹙起眉,對林殊的否認非常不解,走到架子邊,把醫藥箱裡的體溫槍拿出來。
趁林殊不備,秦渝池將體溫槍放在林殊額頭,輕輕摁測溫鍵。
39.5攝氏度。
秦渝池被這體溫嚇了一跳,趕緊把體溫槍上的拿給林殊看,“您真的發燒了!快起來,我送您去醫院。”
時間彷彿出了錯,眼前的畫面和過去發生過的事開始重疊。
“你去接希沫。”林殊緊緊拉住椅背,企圖和椅子融為一體,冷聲說,“發個燒算什麼?我不是需要人照顧的菟絲花,我根本不怕!”
發燒生病和菟絲花有什麼關系?
秦渝池懷疑林殊被高溫燒暈了,也不和病患多辯駁,更不掰林殊的手,直接連人帶椅,全部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