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雪花落進車,落在秦渝池的肩頭,林殊嘖一聲,將那些雪盡數拍掉。
拍完雪,林殊湊到秦渝池耳邊小聲說:“抱我。”
片刻後,秦渝池將車窗關上,轉回視線,直視他的眼睛,沉默著開啟空調熱氣。
雪落的聲音透不過窗,車裡很安靜。
林殊俯下頭,輕吻在秦渝池的唇上,還未開始引誘,就被撬開唇,他被吻得透不過氣,大腦缺氧。
“唔......”林殊抱緊秦渝池,衣服緊緊貼著,不留縫隙。
他們在車裡接吻相擁,直到擋風玻璃上堆滿厚厚一層雪......
林殊睜開眼,看見眼前的背影時竟有一瞬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差點伸出手,去摸那背上的肌肉線條。
然而腿坐麻了,大腿和膝蓋都有些疼,痛意又將林殊扯回現實。
莫大的失落感襲來,又一次林殊,他處在冰冷的現實裡,這現實裡他不會和秦渝池在一起,沒有吻,沒有愛和擁抱,也沒有恨和怨。
咔嗒——
窗外響起細小的動靜。
林殊緩慢地站起身,赤腳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
又下雪了。
這個冬天怎麼總是下雪?
窗上凝著霧氣,林殊伸手擦掉水霧,將臉貼在玻璃上,靜靜看窗外的雪。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秦渝池一定早早回家吃過“元旦大餐”。
也不知道這一世他不在,秦渝池是不是像個傻子,只會乖乖坐在沙發上,沉默地被秦盛掌控?
身後響起咂嘴聲和夢囈,打斷了林殊的出神。
林殊嘆口氣,轉過身,睨一眼床上的盛景。
盛景的鼻樑沒有秦渝池的高,戴上蕾絲眼罩後並不好看,反而暴露了臉部的缺點。
林殊繞到盛景身後,一把將蕾絲結解開,而後離開,開著庫裡南出了門。
手機開機,震個不停。
大部分是群發的新年文字祝福,只有秦渝池那傻子才會發語音。
林殊丟開手機,和夢裡一樣,在飄雪中沖上山,不過不是跑山的那個山頭,而是秦渝池在《苦生》中最後一幕的懸崖。
懸崖上早已覆滿雪,和電影裡的畫面相差無幾。
林殊踩下剎車,甩開拖鞋,赤腳走在雪上,憑感覺走到秦渝池躺過的地方。
雪落在睫毛上,模糊了林殊的視野。
風吹得林殊發抖,但他不在乎,一下躺進雪裡。
林殊睜大眼睛看著潔淨的天空,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眼皮上,再化成水。
冷死了。
林殊躺了幾分鐘,盡管天空很漂亮,雪的味道也很清新,但他沒感受到任何美妙的情思,只感受到了冷。
還以為躺在雪裡有多舒服,不過如此,冷得要命。
林殊麻利地站起身,抖掉身上的雪,抱著雙臂跑回車裡,在雪中留下一串歪扭的腳印。
秦渝池這傻子。
明明這麼冷,為什麼還喜歡拍這種電影,吃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