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紓。”劉奇生遞了菊花給她。
顧翎紓雙手接過的同時,也看了一眼邊上的張雅。
今天的張雅跟以前的張雅很不一樣,她不說話,也不哭,只是靜靜的坐在,只是靜靜的看著顧路豐的墓碑,眼也不眨。
然,就是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要不她就是很堅強很理智,要不就是另外一個極端,她所有痛不欲生的痛苦全部憋在心裡,正隱隱的醞釀這一場極大的風暴。
“媽”她心情甚是複雜的喊了聲。
然張雅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冷著蒼白的臉,微微掀了掀眼皮子。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緩緩道:“送送你養父吧。”
她以前說的都是‘爸爸’都是‘父親’,何曾這般冷漠的劃界線,明明白白的說她不過是一個養女。
顧翎紓的心髒彷如被碾壓撕碎。
她深呼吸了好幾下,緩和了絲絲沉重的心情,向顧路豐的墓碑走去。
只是……
“站住!”
顧翎紓雙腿一頓,握著花的手微僵。
“麻煩你們迴避一下,我們一家三口想說說話。”張雅彷彿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那句‘一家三口’。
四下幾人相視一眼,也就識趣的離開迴避。
一下子就只剩下張雅、顧翎紓,還有衛丞。
“我不能走,翎紓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我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衛丞一點都不想離開顧翎紓半步。
他生怕他離開她一點,她又會出什麼意外,又會受傷,又會離開他!
那樣的傷痛,那樣的煎熬痛苦,他真的一次都不想再承受了!
“呵……我沒記錯的話,你姓衛吧?仇人之子的你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識趣的就給我滾出去!別髒了我的地方!”張雅可不管他在擔心什麼,畢竟她的顧路豐沒了,也就是她的天塌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自己也半死不活,她何必在意別人怎麼想?
見兩人情勢不太對,顧翎紓連忙攔住了衛丞,向搖搖頭:“衛丞。”
只是……
衛丞不肯退步,語氣既謙卑又不失強勢:“就算你再不承認,顧伯父臨終前一刻都把翎紓交付給我了。”
“衛丞,別說了。”顧翎紓怕他刺激到張雅。
“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喊他的名字!你髒了他的名字!”然而張雅根本已經談不上鎮定了,對著衛丞撕叫時有些歇斯底裡。
眼看著張雅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越來越激動,顧翎紓急了,只好把衛丞推去一邊:“衛丞,你先回避一下好嗎?算我求你了……別這樣,你就當為了我,好不好。”
聞言,張雅又是諷刺的冷笑一聲,看著顧翎紓的眼神甚是憎恨厭惡,憎恨她竟然向仇人之子哀求。
顧路豐在九泉之下還是多麼的心冷啊!
這樣的張雅又刺激了衛丞一把,一向對顧翎紓極度護犢子的他忍不住臉色已經變得黑沉。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個所謂養母,可是看樣子就知道她不怎麼喜歡翎紓的。
“衛丞!”然而顧翎紓比他更快一步,也變了臉色,甚是嚴肅與憤懣:“我不會有事的!你留點空間給我。”
他們一家子的恩怨,留給他們一家三口處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