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顧路豐還想自欺欺人，顧翎紓一句話砍斷了他所有的路。
顧路豐驟然間，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只得愣愣的看著顧翎紓。
“他……”
“昨天的事。有人追殺我，齊霽替我擋了幾槍，後來那些人殺紅了眼，便開車來撞我，是齊霽，他把我推開了。”
“齊霽臨死前告訴我，他的父母早就已經因為一場意外都去世了，所以拜託我將他火化。”
“他在裡面。”說著，顧翎紓心疼的將瓷瓶抱在懷裡。
彷彿他的話還在耳邊，他說他冷，他想她抱。
顧路豐完全忘記了反應，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只得坐在那顫抖。
難怪他眼睛出事的時候，死活不肯通知父母，原來……
都怪自己，當初如果不是自己請他回來，也許今天他就不會有事！
兩人又沉寂了好久。
最終顧翎紓沉沉的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爸，你沒話跟我說嗎？”
顧路豐滿臉哀傷自責又複雜，眼神裡充滿內疚，擔憂，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但沉默良久，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依舊沒有話對顧翎紓坦白。。
顧翎紓將他的臉色全部看在眼裡。
淡漠的眼眸裡掠過失望。
她道：“爸，發生了那麼多事，你覺得我們每一個人還能置身事外嗎？”
“你可別想著又送我走。”顧翎紓話說期間，隱隱夾雜著一股狠勁。
“現在我知道這一場場的陰謀，知道了真正害死我親生父母一家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不相信我找不到。”事到如今顧翎紓已經完全不掩飾任何事情了，直接跟顧路豐挑明。
她從當初回來就是要找殺害她親生父母弟弟姐姐的兇手的。
聞言，顧路豐抬頭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還有些哀求的搖搖頭，他似乎希望顧翎紓不要那樣做。
因為殺害她家人的，他也有份！
雖然他不是主謀，但是，確實是他親手送她家人去黃泉路的。
這一切讓他怎麼開口？
然而顧翎紓根本不聽，更沒有把顧路豐那不明不白的複雜情緒放在眼裡，她繼續道：
“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你不說，或許有你的苦衷，我不會怪你，但是我對你很失望。”
“就算翻不了案子，我已經無所謂了，但是那個人，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我一定會替齊霽報仇。”哪怕她渾身碎骨。
“你不是他的對手！”終於，在顧翎紓步步逼近下，顧路豐難得的開口說這個問題，說及那個人。
“他是誰？”顧翎紓眼簾微眯，抓緊機會追問。
顧路豐一愣，本能反應的收回一切怪異的情緒。
這一反應看在顧翎紓眼裡，又讓她心生怒氣，顧路豐對那個幕後黑手的維護，似乎是到了骨子裡的。
似乎，是一種本能。
無論她怎麼誘導他說真相，但是話到嘴邊，他總能從情緒崩塌的臨界點又恢複清明理智，死活不上她的當。
“你說啊！”之前也是這樣，總是套不出話來，這讓顧翎紓既生氣，又漸漸生出不耐煩。
她真的等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