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只見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每一個人都瞞著我,那個算計我,這個欺騙我,你也要推開我,呵呵……你們這是要置我於何地啊?”
“每一個都說,‘我這是為你好’、‘我不想你受傷害’,可實際上呢?你們每一個人,都在傷害我,這些日子,我除了痛,除了傷,就全部都沒有了。”
“也許最初,我回國就應該不要認識你,就應該……”說著,她又緩緩低頭,把視線轉給了懷中的齊霽:“我應該把你趕走,你走了,你離開我,就不會有那麼多傷,也不會被我連累,也不會被那人撞死……”
這話一出,衛丞臉色瞬間煞白,原本他就已經有了猜測。
只是他還有些許期盼,期盼齊霽不是被那人殺死,可是……
他的好父親,又一次將她身邊的人奪走了。
一個接一個無情殘忍的奪走。
“翎紓,我……”衛丞還想說些什麼安慰她,然而這一刻,他覺得所有一切都是那般蒼白無力。
自詡一輩子不會被什麼難事難住的他,這一刻,也不知所措,就好像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辦的小孩子……
顧翎紓沒有理會衛丞,只是愧疚的撫了撫齊霽蒼白發涼的額頭,閉了閉眼,微微俯身,輕輕印了個告別吻……
…………
顧翎紓動作很快,那事發生後的隔天就帶著齊霽的骨灰回了國。
顧路豐一直被齊霽特別‘關照’著,所以她一回國就帶著齊霽的骨灰進了警局。
帶著他來見顧路豐。
“小,小紓……你怎麼回來了?”看著顧翎紓非常難看又蒼白如雪的臉色,顧路豐整個人都如坐針氈一般,渾身不自在。
久久沒有聽到顧翎紓說話,他便忍不住開口了。
而且,他很害怕,衛康棋那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他怕顧翎紓會在他手上吃虧。
聽衛丞的人說,已經送她出國了……
可明明出國了,怎麼又回來了?!
這真是……
“小紓……你臉色很不好,可是出什麼事了?你快說話啊!你別嚇爸爸啊!我……”顧路豐急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隨即又想到什麼,急急道:“對了,齊霽呢?你不是跟齊霽一起去國外了嗎?他的眼睛他……”
顧翎紓聽到‘齊霽’二字時,腦子忽就一片清明,終於緩過神來,她白著臉猛地抬頭,直勾勾的看著顧路豐。
顧路豐被她這般模樣嚇了一跳,不僅連話說不下去,就連整個人都為之一顫。
“小,小紓……你別嚇我啊……”顧路豐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僵著臉低聲試探般喊了聲。
“這是齊霽。”她沒有為顧路豐解惑,只是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擺在桌面上的籃球般大小的瓷瓶。
顧路豐驚愕得說不出話。
他緩了好久,才道:“呵……小紓,你說什麼呢?這……這怎麼可能是……”
齊霽二字,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又或者,他感覺整根舌頭都在顫抖,根本說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