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沒有回答她,視線遠遠落在那對新人身上,深邃的眸中好似一片平靜,波瀾不驚。
蘇子昕也沒有注意對方的“不正常”,因為她的目光被嶽歡身上那件婚紗給吸引了。
與其說婚紗,其實它更像嫁衣。
古現結合,那抹古韻被對方腰間的鏤空玉球渲染地更重了,不少女人甚至拿出手機來拍攝下來,心裡各種羨慕嫉妒不足為外人道。
交換戒指的時候,嶽歡被對方手上各種細細碎碎的傷痕給吸引住了,卻因為場合,並沒有開口問。
緊接著,場內正式開宴,而新人則去到酒店房間換衣服了。
一直進到房間,嶽歡讓其他人都出去了,自己才拉著沒讓離開的姜湛的手,有些心疼地看著上面的傷口,“這是怎麼弄的?”
姜湛收回手,安撫地勾了勾唇,伸手抹平對方微蹙的眉心,“沒事,就是做東西的時候手有點兒生,不小心傷到了。”
“做東西?什麼?”嶽歡驚訝問道,顯然對於對方還會做手工的事很是意外。
姜湛沒說話,只是伸手將對方腰間的鏤空玉球拿在手中摸了摸,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嶽歡越發驚訝的目光中如今更是染上了敬佩,“你還會雕刻啊!”
“以前學過。”姜湛道,他拉住了對方的手,微笑道,“我還會很多東西,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嶽歡眉眼一彎,言笑晏晏,“好啊!”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各自換衣服去了。
嶽歡換了一身能平日裡穿的,很方便的紅色連衣裙,腳上的鞋子也換成了紅色的,頭紗取了下來,發型沒變,還是之前那個將頭發梳上去的古風發髻,頭頂是用紅色的珊瑚發飾以及幾枚珍珠小發卡固定住的。
敬酒是從主位開始的,每人說了幾句話,讓兩人象徵性得喝了些酒就算了。
後面的人也並沒有和兩人關系特別親近的,因此躲過了慘無人道的灌酒。
直到走到某一桌的時候,周遭氣氛有些變了。
桌上的人小心地去看傅珩,卻見對方的臉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心裡才鬆了口氣。
到了這兒,姜湛嶽歡兩人的表現在眾人眼裡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就好像這裡沒有傅珩,嶽歡和傅珩也沒什麼關系似的。
可姜湛一開口,他們就知道不是了,因為對方第一句話就是,“這杯酒我是敬傅少的。”
參加婚宴的人很多,因此到了後面,敬酒都只是敬一桌人,可姜湛這會兒的話卻說,這杯酒就是單獨敬傅珩的。
眾人神色都有些奇特了。
被叫到的傅珩還沒說話,蘇子昕卻皺了皺眉,冷笑道,“謝三爺好意,不過我家阿珩不怎麼喝酒,不知我代勞如何?”
尋常時候都安安心心當她的傻白甜的蘇子昕,在碰到關於傅珩的事上每每都會表現出她的別的面。
她端起酒杯剛要喝,旁邊卻生出一隻手來將她手裡的酒杯奪了下來,“我來。”
傅珩將手裡的酒杯換成自己的,平靜的目光看著面前那對格外般配的新人,“恭喜。”
說完,就將那杯酒喝下。
姜湛舉杯,“多謝傅少相讓。”
嶽歡也舉杯,稍稍彎了彎唇角,“多謝。”
接著,兩人沒再多做逗留,去了下一桌。
可這一桌的人還是沒人說話,他們都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這場算不上交鋒的交鋒,最終還是湮滅在無形之中,沒有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