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隼眉毛一揚,驚愕道:“魏和尚是龍爺……”
畢岸打斷他道:“是。”公蠣支著耳朵,聽兩人說一半留一半,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心裡竟然覺得一陣輕松。
如果真如畢岸和阿隼追查的那樣,魏和尚便是隱藏在洛陽的巫教頭目龍爺,那今晚的情況便好解釋了:壽衣店是另一夥人的重要據點,這夥人同巫教是死對頭,他們也查到了龍爺的真實身份,不知用了個什麼方式,或許便是以桂平甚至小順子的死為誘餌,引誘魏和尚今晚來到壽衣店,剛好壽衣店流沙棺陣法啟動,將魏和尚活埋。
至於畢岸等人捲入其中,或許只是碰巧而已。但是,若不是公蠣手賤,按動了鴛鴦石,那會是誰來啟動陣法呢?
對於公蠣的疑問,畢岸平靜地朝周圍看了看,道:“我們不啟動,自會有他人啟動。或許這些人,如今正遠遠地看著我們呢。”
公蠣嚇得脖子一縮。阿隼啞然,半日才道:“這個流沙棺,專為對付龍爺設計,不能不算處心積慮、設計精巧。可惜啦。”
公蠣警惕地看著四周,道:“可惜什麼,要是龍爺死了,巫教群龍無首,至少得太平一陣子。只要佈置這個流沙棺的人,不同我們作對就好。”
魏和尚的形象,原本同公蠣心中想象的巫教頭領“龍爺”相差太遠,但一想到錢耀宗與穎檜,頓時釋然了。
胖頭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終於忍不住插嘴道:“畢掌櫃,老隆,你們說的,是今晚發生的事兒嗎?”
阿隼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今晚你怎麼跑來了?”
胖頭瞪大眼睛:“不是你和畢掌櫃託人帶口信給我的嗎?說在福壽街的壽衣店,要我趕緊過來。我還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一頓找。”
阿隼跳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卻被畢岸制止了:“哦,是,帶口信的是哪個?”
胖頭撓了撓頭,困惑道:“普通人打扮,長相麼,沒什麼特色,說二十歲也行,三十歲也像……”
公蠣調轉身子踹了他一腳:“你什麼眼神?說了等於沒說。”胖頭嘿嘿地傻笑起來,殷勤地幫公蠣掐肩揉背。
畢岸沒有繼續追問,陷入沉思。
公蠣又推胖頭:“你進壽衣店,是不是同魏和尚打起來了?”
胖頭道:“我同他打架做什麼?我見外堂都是壽衣,就進了內堂,誰知道內堂全是沙子,中間一個大漩渦,那個假和尚半個身子陷了進去,正掙紮呢。”
公蠣拍腿笑道:“沒想到堂堂的龍爺,本事了了。估計措手不及,小水溝裡翻了船。”
胖頭哼哼道:“他那人不地道的,我本來想拿竹竿或繩子救他,沒想到他上來便拉我的腳脖子,一下子把我也拉進去了,然後他攀著我的肩膀,使勁把我往沙子窩裡按,想踩著我上來。”
公蠣忙問道:“他的脖子上纏得什麼東西?”
胖頭比劃道:“一條透明的長蟲,像根腰帶,兩肋長有薄薄的翅膀。”
畢岸道:“是陰山席蛇。”公蠣從未見過真正的陰山席蛇,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條,沒來得及細看,它又死了,心中隱隱有些可惜。心想要是它還活著,透過蛇語,說不定還可探詢到一點資訊。
他卻不知,陰山席蛇並不是蛇,而是一種極為稀有的蜥蜴,只是長著同蛇一樣靈活的身體,薄如席片,四腳蛻化,兩肋生翼,雙翼鋒利堅硬,取下可做利刃。
胖頭眉開眼笑:“是嗎?那玩意兒才邪乎呢,它聽那個假和尚的指揮,使勁想劃拉我的脖子,幸虧我手快 ,一下子把它的腦袋給擰斷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當時情況的兇險。
公蠣緊張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