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公蠣驚慌失措,拼命扒拉洞口,可是洞口好像被一種無形的東西封上了,雖然能夠感受到氣流吹過,卻出不去。
男子將畫著小人兒的黃裱紙放在棺材蓋子上,嘴巴微動,念念有詞。
燃燒的黃裱符飄了起來,在空中盤旋。小人們從紙張中跳出,圍著一個長釘,手舞足蹈。男子用刀慢慢撬起,再用鉗子往外拔。
噗的一聲,第三顆長釘拔出,比前兩個要省力多了。公蠣雖然慌亂,但忍不住還是想要說話:“這是怎麼回事?你……你使妖法!”
那人輕蔑地哼了一聲,根本未將公蠣放入眼裡,只管將十幾個長釘一一啟出,然後用力一推,棺材蓋子被推到一邊。
公蠣“啊”一聲捂住眼睛。只聽那人呸了一口,狠狠罵道:“媽的!”
公蠣將手指分開兩條縫隙,探頭往棺材裡瞧去。果然是一具空棺,裡面除了兩件尋常的衣服,一頂男子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公蠣有些幸災樂禍,道:“瞧,沒提前做好功課吧?白費了這一晚上的勁兒。”
跳舞的小人慢慢消散,變成幾滴血,順著棺材板流了下去,但燃燒過的黃裱符依然在飄蕩。面具之下,雖然看不見表情,但見男子握緊拳頭,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公蠣連忙後退,裝作若無其事道:“天氣不早了,咱趕緊兒回去吧。”
男子往前逼近了一步:“你到底是誰?”
公蠣忍住慌亂,正色道:“我是老大派來幫你的呀。”
男子瞪眼看著他,似乎馬上要撲過來。
公蠣嚇得往後一躲。男子卻轉了身去,將棺材蓋子完全推開,先拿出衣服又是抖摟又是撕扯,失望地丟在一邊,又用小刀去紮棺材板子。
公蠣忙上去幫忙,一邊敲一邊將耳朵貼上去聽:“沒有夾層,是實打實的楠木。”
棺材板上面滿身刀尖紮的印痕,但確實並無夾層。公蠣悄悄去摸盜洞,仍然是封著的,看似洞口,卻無法出去。
男子心有不甘,繞著棺材走了兩圈,沖著公蠣道:“過來幫忙!”
兩人一起用力,將棺材整體推到一側。但棺材下面全是夯實的泥土,並沒有想象中的異物或者坑洞。公蠣這次是真的累得氣喘籲籲,挑撥道:“依我看,我們是被老大騙了。這個鬼地方,頂多算是個衣帽冢,根本就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男子一愣。公蠣趁機道:“你想想,要是有貴重東西,老大還不親自出馬?而且,墓室能這麼輕易被我們開啟?這顯然是個陷阱。”
男子正在敲打牆壁的手慢了下來。公蠣試探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戒備。公蠣裝作未看到,熱切道:“我叫……羅源。”他臨時胡編了個名字,免得將來惹麻煩。
男子眼神一閃,遲疑了一下,道:“我叫王瓴瓦。”
公蠣也不管他看到不看到自己的表情,滿臉堆笑道:“原來是王大哥,久聞大名!”
王瓴瓦冷漠地哼了一聲,扭身重新去檢查棺材。
黃裱符已經落地,化成一片灰白的灰燼。滴血的黃裱紙早已掉進棺材縫隙裡,皺巴巴一團。若盜洞消失是因為剛才王瓴瓦作法,那麼如今法術完畢,盜洞應該出現了。
公蠣小心翼翼,又一次去觸控盜洞。哪知盜洞看著仍在,以手觸之即被擋了回來,仍然出不去。
事情好像不大對勁,公蠣心中開始驚懼不安,話更多了:“王哥,你說老大是什麼意思?我入行晚,對這行不熟悉,您能否指點一二?”
王瓴瓦不答,專心致志地翻看那兩件衣服。
公蠣十分後悔,今晚未經仔細考慮便闖入了墓室,面對這麼一個亡命之徒,實在太過魯莽,但事到如今,出又出不去,只能面對,走一步說一步了。
隔著面具,看不到王瓴瓦的表情。公蠣只